顧元修歎息一聲,有些無意識的捏著茶杯:”我總覺得小九變成現在這樣子,是我害的。\"
如果沒有安平王府的事情,楚慕鳴或許可以脫身的,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衛如蔓並不知道顧元修的心結,挑眉:“照我看來,現在聖上應該是期望九皇子能夠自己建立勢力,之前淑妃娘娘手中的勢力應該是已經在他手中了吧?其實他的起點很好,隻要多加利用,肯定能夠追上他的幾個哥哥的步伐,說真的,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見顧元修投來疑惑的神情,衛如蔓扯起嘴角:“怎麼,打從衛府和寧府的關係融洽之後,你還以為我們能夠獨善其身嗎?別可笑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能夠下毒害了自己的母親,直接將她送到白馬寺修養,實際上就是軟禁,接下來就是她的父親……
想起這事情,衛如蔓就歎了一口氣,外祖父那邊現在還沒有動靜,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將父親調離京都,她總覺得父親天天與虎謀皮,總有被老虎咬到的一天。
顧元修聽到這話,倒是自嘲的笑了一聲。
“對不起,其實是我將你們衛府牽扯進去的。”
若不是因為乞兒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眾人已經潛意識將他們歸為好友,如今衛府也不會被這般利用吧。
等反應過來,顧元修就發現衛如蔓目光質疑的看著自己。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嗎?難道我臉上有東西?”
“你今天好奇怪。”衛如蔓皺眉,“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自怨自艾的,而且衛府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三年前就被人設計了,難免會被卷入這個旋渦中的,你在這邊搶著承擔責任做什麼?”
“噗嗤。”邊上一直聽著兩人談話的素雨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齊齊轉頭,就見素雨忙著擺手,她憋著笑,然後很快就彎腰大聲笑了出來。看的衛如蔓和顧元修一陣莫名其妙。
“笑,笑死我了,小姐,世子,你們幹嘛為這種小事爭吵啊?還真是幼稚,誰的錯,還不是他們的錯,管你們什麼事兒啊?”
她這話一出,不管是衛如蔓還是顧元修,都難得的齊齊紅了臉來。
兩人對視一眼,樹欲靜而風不止,作為樹,還責怪起自己的葉子太柔弱?
“咳咳,素雨,去做些點心來。”饒是衛如蔓自覺地自己的臉皮十分厚,此刻也感覺臉上熱辣辣的,瞧著素雨匆忙離去之後,這才狠狠瞪了一眼傻笑的顧元修:“笑什麼笑?咱們是當局者迷,素雨是旁觀者,自然是比我們看的清楚,趕緊走,趕緊走吧。”說著就是要趕人了。
顧元修難得見到她惱羞成怒的樣子,自然是十分稀罕,隻是瞧這樣子他就知道衛如蔓的麵皮薄,要是鬧下去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隻得順從的點點頭。
“誒,別忘記了圖紙。”衛如蔓看著顧元修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這才放下心來。
素雨端著茶點進來時,屋內一片安靜,她掃視一圈,在書桌上瞧見衛如蔓的身影,將茶點放下,好奇的走過去:”小姐,這麼晚了,怎麼還看書啊?”
走過去一看,衛如蔓手中的哪裏是書啊?是一本連環畫,上頭圖案有的簡單有的複雜,乍一眼看上去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等等,我再看看。”
衛如蔓示意素雨別打擾自己,素雨點點頭,瞧著封皮上四個大字“大楚風情”,不禁撇嘴,小姐還真是的,分明事情這麼多,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看書,而且看樣子還津津有味。
她打了個哈欠,轉身去取了針線活來,柔雲院一室靜謐。
四皇子府建在皇宮的東南方位,距離皇宮並不是太遠,因而也被皇宮的格局影響著,比如從其邊上穿行而過的護城河,這日天朗氣清,幾個身穿粗不宜上的大漢在護城河邊一陣晃蕩,很快引起的四皇子府上侍衛的警覺。
“你們幹什麼的?”一個侍衛攔下了大漢,“這裏可是護城河,你們沒事在這裏晃悠做什麼?”為了保證皇宮的安全,護城河周圍也是被安插了很多侍衛,這些人盯得緊呢,生怕有熟悉水性之人通過這護城河進入皇宮,自然,宮裏頭總有些跳河投湖的,屍體要是不見了,總是順著這護城河出來,為了避嫌,皇家自然是要人清理的。
那大漢被堵住了,臉上很是諂媚,忙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來,笑嘻嘻的遞給兩個侍衛:“大,大人好,小,小的就是前些日子經過這裏,丟了東西,這不來找找嗎?大人行行好,那東西是小人的傳家寶,小人已經被父母責罵了好幾日了,一直沒找到,您,您二位就通融通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