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修這話雖然不錯，但是很顯然已經惹到了衛如蔓，連同素雨都十分不滿，撅著嘴：“世子，您能別漲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顧元修覺得委屈，衛景榮又不是他，他若是要參加科舉考試，肯定……
咳咳，麵色微紅，顧元修隻得舉雙手投降：“好吧，衛大公子一定能夠得狀元好了吧？”
衛如蔓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衛景榮：“大哥，你別聽他在那邊胡扯，狀元什麼的咱們不強求，隻要好好考試就成。”
皇宮，禦書房內，寧相微微躬著身，低垂著腦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他的身前，站著三個身高馬大的皇子，楚慕鳴身板挺直，倒是原本極為自得的楚慕真和楚慕玉低垂這腦袋，微微躬著身，看樣子是在認錯。
楚縉雲掃了他們一眼，原本心中的怒火一躥老高，不由分說直接將桌上的紙鎮扔了過去，不同於之前在大殿上扔的折子，沒什麼重量，這紙鎮可是玉石做成的，巴掌大小，加上楚縉雲早年就是在戰場上的打殺過來的，準頭可見一斑。
“砰，砰。”
紙鎮落在地麵上，聽得寧相都覺得心頭一跳。
他果然想的沒錯，這聖上還真是下得了手，這可是他親生的兒子呀？
楚慕鳴也覺得心撲通撲通跳著，甚至一度眼睛都閉上了，生怕楚縉雲一個生氣，自己也遭了秧。不過幸好幸好，他稍稍側頭，就瞧著楚慕真和楚慕玉兩人都捂著腦袋，原來楚縉雲那兩手，準確無誤的將紙鎮扔在兩人額頭上，楚慕鳴甚至能夠瞧見邊上楚慕玉指間隱隱的紅。
見血了。
楚慕鳴沒來由的察覺內心一陣暢快，活該。他想著，趙泓鈺調查結果出來之後，他已經本能的將兩人都認成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雖然他內心十分清楚，如果母妃願意，她完全不用死去。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隻是順勢而已。
書房中一片沉寂，楚慕真和楚慕玉就算是被砸到，也隻是悶哼一聲，再不敢出聲。
楚縉雲再大的氣，瞧著兩人都受傷，也消了不少，語氣也柔和了下來：“對於剛才的懲罰，你們倆可是有意見？”
楚慕真和楚慕玉連連搖頭。
便是有意見現在也不敢說啊，誰知道這桌上還有沒有別的紙鎮啊？兩人的默契並沒有讓楚縉雲徹底消氣，他歎息了一聲，落在兩人身上的眼神極為複雜：“回去好好調查一下，若是有啟明的奸細話，及時交給泓鈺，這件事朕還是交給泓鈺來處理。”
兩人當下點頭躬身，異口同聲：“是，父皇。”
楚縉雲原本還有很多要說的話，但是到了嘴上看到他們這樣子，頓時也消散了，良久，才擺了擺手：“回去吧，好好反省一下，這陣子也別上早朝了，等你們府上處理好，泓鈺那邊調查清楚了，給你們清白了再說。”
楚慕真和楚慕玉的身子就是一震。
兩人都意識到，楚縉雲這話內涵太多，這時間說是由趙泓鈺那頭決定的，可是何時自己能光明正大出府，一切都是他決定的。
下意識的，兩人微微瞟了一眼楚慕鳴，意思不言而喻。
寧相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位皇子的表現，待得兩人退出禦書房之後，這才微微搖頭。
“寧老，今日之事你怎麼看？”楚縉雲捏著腦袋，一副苦惱不已的神情，瞧著麵無表情的楚慕鳴，越發覺得頭疼了。
寧相上前兩步：“聖上，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如今楚慕真和楚慕玉之間的矛盾已經進一步激化，雙方已經將對方看成是死敵，而並非之前的競爭者，寧相此刻還真是好奇，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兩位皇子究竟會怎麼在各自的府上對對方下手呢？那想必是很精彩吧？
楚縉雲一怔，顯然是還沒明白過來寧相的意思，等瞧見寧相轉頭看楚慕鳴的時候，這才了然幾分。
“聖上，九皇子才剛接手刑部，怕是有些困難，不若讓高陽王帶著一起調查這兩件事吧，啟明的奸細如今都混入皇子府中，咱們定然是要拔除的，至於東遼的妮珊公主，如今容嘉公主還沒出嫁，就由老臣去解釋吧，想必他們一定能夠諒解的。”
三言兩語之下，寧相已經將楚縉雲煩惱的事情全部解決了，楚縉雲隻覺得渾身一鬆，果然，還是寧相深知他的心，當下他抬頭看了一眼楚慕鳴：“鳴兒，你可有意見？”
“兒臣一定會竭盡全力。”楚慕鳴的聲音鏗鏘有力，總算讓楚縉雲露出了笑容來。
楚慕鳴很快離去，卻不想在外頭瞧見等候許久的楚慕真和楚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