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略帶埋怨的看著阿紫:“阿紫姐姐,怎麼就沒給祖母扇扇風呢?”
“你這丫頭。”衛老夫人勉強笑著,隨後歎息一聲,“你呀,就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祖母心中想著什麼都瞞不過你去。”
瞧著衛如蔓坐下來,老夫人微微提起了一點精神來:“你父親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便是以前,也隻是在京都周邊,你祖母都是陪著的,也不知道這一去東遼,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啊。”
果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
衛如蔓笑著拉起老夫人的手,撒嬌道:“祖母,父親這都近四十的人了,哪裏能像孩子一般啊?而且如今我們大楚和東遼已經和親,去東遼又不是去龍潭虎穴,祖母你擔心太多了。”
雖然知道寬慰沒有太大作用,衛如蔓還是解釋了一番,這才道:“祖母現下最需要考慮的便是大哥的科舉了,這一場得有七八日呢,蔓兒聽聞那些個體弱的書生一不小心就折在裏頭了,大哥雖然底子好,但咱們也得提早準備,總不能讓大哥一直啃著饅頭吧?再說了,這四月的天雖然天氣不熱,這饅頭要是多放幾日還是會餿的,叫大哥怎麼吃的下去啊?萬一吃的不好怎麼能考得好呢?”
老夫人聽了這話,果不其然笑了。
“你呀,就會哄你祖母開心。”老夫人心中清楚,衛如蔓這是給自己找事情做呢,這些簡答的事情陳嬤嬤就能妥善處理,她偏要說出來,目的不是很明了嗎?
瞧著衛如蔓一臉不掩飾的狡黠,老夫人練練點頭:“好好好,蔓兒心疼大哥,都不心疼祖母了。”
“哪能啊?”衛如蔓噘嘴,“蔓兒可是一大早親自去得月樓給祖母買了點心呢,可是新出的,可好吃了……”
畢竟是害怕老夫人一個人多想,衛如蔓在靜思閣陪著她用了膳,這才回的柔雲院。
江流兒已經在其中等候許久了。
“江先生,可是四皇子府那邊有動靜了?”
江流兒深深看了一眼衛如蔓,這個女孩子一直都讓他驚訝,他以為她擁有的隻是聰慧而已,沒想到卻這般膽大,居然這般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
四皇子府上的動靜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是最清楚不過了,這衛三小姐如今可是走在刀尖上,一個不小心,就能讓自己分身碎骨,偏生她此刻還這般鎮定,便是自己也是自知不如的。
“三小姐,的確那邊派人出去了,好幾人分頭行動,除了之前已經聯係過小姐的廖師傅之外,我們還發現他們去了禦史大夫的府邸還有青衣巷。
青衣巷?衛如蔓皺眉。
“去青衣巷做什麼?難道他們還有什麼證人不成?”
江流兒笑笑:“這便是我們疑惑的地方了,因為那人有功夫,怕跟緊了被發現,我們的人沒怎麼接近。便是後來他離去之後,我們去打聽了一下,那條巷子裏頭住的人都是窮苦人家。”
衛如蔓越發不明白了。
“既然是窮苦人家,能夠被楚慕真的人看上,肯定是不缺銀子的,怕是這人或者家人有什麼惡習罷了,銀錢一到手怕都是花光的。又或者,如廖師傅一般,是被拿捏住了七寸。”
歎息一聲,衛如蔓看向江流兒:“麻煩江先生了,隻是這件事還得麻煩江先生仔細調查那巷子中住的人,是不是和十幾年前的衛府有關係。”
“是,小姐。”
趙泓鈺登門的時候,衛如蔓才想起來父親他們離去已經有好幾日了,也難怪最近一陣安靜了呢,原來是顧元修這廝走了。
衛府如今隻有她和老夫人是閑著的,按說趙泓鈺來即便不是老夫人便是衛景榮也該出來見見的,但衛如蔓不想打擾大哥,親自去了前廳。
好幾日沒見到趙泓鈺了,他的眼睛又烏黑了一圈,臉上胡渣子都多了不少,看起來倒是不像之前的翩翩公子,反而有些粗獷的味道來,整個氣質已然從最初的卓然變成了頹喪。
衛如蔓瞧見他這模樣,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呀?
心中倒是有幾分愧疚,她和顧元修楚慕鳴等人布下的陷阱,如今卻是連累了趙泓鈺了。
“怎麼?這幾日都沒休息好?是案子沒有進展嗎?”
兩人已經是好友,衛如蔓說話自然不客套,又吩咐了素雨去煮一碗安神茶來,不待趙泓鈺回答,這才接著道:“案子總是查不完的,你這般看起來應該是沒日沒夜的都在查找線索了,可是若半個月都查不到呢?”
趙泓鈺才剛見到衛如蔓就被她一陣數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轉而就回味起話中的關懷來,有些羞怯的笑笑。
“泓鈺,身子是自己的,如果連你也不在乎自己,可別希望別人在乎。”衛如蔓說這話時很是嚴肅,瞧著趙泓鈺麵色也冷凝下來,知道他聽見去了,這才道,“哎,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為了你那些手下,也是要注意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