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衛婉兮從來都是為了自己,難道殿下此刻才明白?”衛婉兮渾然不懼,她笑著看向楚慕真,“我也隻是賭一賭而已,殿下是真的了無牽掛,冷清冷血,還是有那麼一絲人性。”
楚慕真沒說話,就這樣冷冷的看著衛婉兮,好像是想重新認識一下眼前這個女人。
良久,他才嗤笑一聲:“不好意思,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衛婉兮的麵色微變,就聽到他冷冷的聲音,身子一震,滿臉不可置信。
“哼,我楚慕真從來不被人威脅,你,不是第一個,應該是最後一個。”
衛婉兮的嘴唇哆嗦了起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難道你就不希望自己死後能夠留下孩子嗎?難道你就不希望留存一絲希望嗎?”
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這般冷血?
衛婉兮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處心積慮突出這個困境,居然不管用。她斜睨著楚慕真,似乎想從楚慕真的表情看出是不是開玩笑,然而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眸時,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是認真的。
“衛婉兮,你還真是可笑,我都死了,還留下子嗣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本王若是沒能活下來,是什麼罪名嗎?”瞧著衛婉兮眼底的恐懼,楚慕真難得開懷,感慨著,“真是的,之前還以為女子詭計多端,卻原來還是這般小家子氣,哼,以為本王如你們一般在乎親情?”
衛婉兮的嘴唇煞白,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慕真,旋即輕笑一聲:“看起來,倒是我自以為是了,隻是殿下要怎麼處置我們這些人呢?”
楚慕真嘴角微微勾起,輕蔑的看著衛婉兮:“之前嘛,沒想好,不過現在,本王倒是有了個好主意。”
衛婉兮的嘴唇翕動,不知為何,她有種恐慌的感覺。
“別擔心。”楚慕真伸手,緩緩的撫摸一下衛婉兮的鬢發,“既然你都承認是本王的人,本王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這般輕易死去的,嗯?”
妮娜公主敏銳的察覺到外頭的動靜,挑眉看了一眼丫鬟:“怎麼回事?”
“好像是侍衛多了些,聽聞每個院子都多派了些人手,說是四皇子擔心啟明的奸細鋌而走險,未免幾位側妃受害,多增加的人手。”邊上丫鬟恭敬回答。
妮娜公主不屑的吐出葡萄皮:“哼,不管他,什麼奸細?冠冕堂皇。”
衛如蔓回到牢中等待了沒多久,就聽聞隱約的鍾聲,她吃驚轉頭,就瞧著一直假寐的老夫人也緩緩睜開雙眸:“祖母,這是……”
“放心吧,不是聖上。”老夫人寬慰,“若是聖上駕崩,必然全京都戒嚴,不會這般快敲鍾的,怕是皇後殯天了。”
衛如蔓一怔,旋即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那麼,我們衛府出大牢的日子也不遠了。”
“蔓兒,還是得多虧了你呀。”
不論是李嬤嬤還是廖師傅,還是最後的人質解救,他們爭取的,隻是楚縉雲的信任而已。
而這點,衛如蔓做到了。
衛如蔓微微搖頭:“也許跟皇後娘娘也有關係。您也知道聖上一向疑心很重,今日朝堂上這般一邊倒,怕是他心中也多有懷疑,調查之下少不得要與皇後娘娘對質的,隻是您大約也是知道的,容華公主最近出了那事情,怕是皇後娘娘已經精疲力盡了。”
這時候的皇後娘娘定然是希望聖上能夠體諒自己的。然而楚縉雲去卻不是關心,而是質問,豈不是寒了她的心?
衛如蔓微微歎息一聲:“深宮之中總算有人解脫了。”
等到趙泓鈺來到大牢的時候,這才帶來了消息。
“衛大人明日一早便可以到達京都了,關於衛府的事情想必聖上也知道是誤會了,隻是到底當年長公主是死在衛府的,多少要受點連累,還有皇後的事情,宮中傳出的消息是,皇後娘娘因憂心容華公主的病,連日來不吃不喝,加上受了風寒,那些服侍的太監宮女一時不察,等到太醫來,已經是回天乏術,便是容華公主,因為傷心過度一下子也去了。至於服侍皇後娘娘和容華公主的那些宮女太監,都被處置了。”
他平靜的說著這個消息,一邊仔細瞧著衛如蔓的表情,瞧著她並不意外,這才道:“蔓兒,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衛如蔓搖頭:“我哪裏能這般厲害啊?對了,你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趙泓鈺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不僅僅是四皇子府,七皇子府也是蠢蠢欲動,怕是想螳螂捕蟬了。”
“那麼你們得是那黃雀了。”衛如蔓瞧著趙泓鈺說話的語氣帶著輕鬆,知道是大有把握,但還是叮囑了他一聲,“你和九皇子千萬得注意安全,不可魯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