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軍令和充足的兵力一切就好辦了,石斌決定派易俊過來鎮守湘潭,為了完全控製潭州水路,新編的一營水師也留在湘潭繼續訓練。
出擊之前要定好作戰計劃,如何進攻如何撤退。遊擊戰比陣地戰好打,隻是這種搶劫性質的作戰難點不在進攻而在如何保護好所得利益順利撤退。
須知元兵糧草輜重尚在襄陽附近,即使劫糧成功也要走很長一段陸路才能到河邊走水路南下。而且並不是河邊就有碼頭,還得挑敵軍防禦薄弱容易接應的地方上船撤退。
說不定在劫糧完成後還得找幾個離官道近又不易被發覺的地方藏匿所得軍糧。
李超說對趙剛、易俊二人說道:“二位大哥,小弟認為上次咱們在棗陽痛擊了元兵,燒了他們大半糧草,估計這棗陽咱們是去不得了,那裏多半被他們守得如同鐵桶一般,若是再去恐怕會自投羅網。”
易俊點頭說道:“對,棗陽肯定不能再去。不過那元兵也有數萬人馬,狡兔三窟,肯不會將糧草全部囤積在一處。若在一處風險太大,也太浪費。襄陽附近應該至少還有兩處屯糧營地。而且應該都離襄陽不遠,為了方便運輸也應該都在官道附近。”
這些話句句在理,讓李超等人對易俊也是刮目相看。
“那不得了,多派偵騎前去打探,得了消息及時回報就好。”趙剛興奮的說。
知道趙剛是這脾氣,二人也不與他爭執,隻討論如何派兵,往何處派兵。
李超認為應該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其中自然包括賈似道。何況石斌早就投靠了賈似道,賈玲又在潭州,不看僧麵看佛麵,賈似道肯定會幫忙。而趙剛一聽要找賈似道幫忙,他立刻臉色陰沉非常不快。
這種大事可由不得趙剛的性子,李超也不打算解釋,這是他必須接受的。
最後決定,先拜會賈似道,請他幫忙,下令將荊州城作為陸路中轉站,用於接應撤退的部隊和劫取的糧食。
隨即向宜城、南漳、穀城、保康方向各派二十騎搜尋目標。找到目標後在細細規劃具體攻擊計劃。
石斌認為一旦劫糧成功每次送十顆元兵人頭給他最合適,對賈似道來說這元兵人頭可比幾百石糧草有價值得多。籌糧隻需屬下去幹就行,而這元兵人頭卻難弄到手,但一旦得到就是青雲直上的梯子。
趙剛聽到居然要送這麼多好處給賈似道,他立刻不滿了,剛要表示自己的不滿,卻被易俊的話給搶了先。
因為一想到人頭,易俊此時卻困惑了,詢問道:“大哥說送元人的人頭,難道元人的人頭和我們不一樣嗎?難道不都是兩隻眼睛兩隻耳朵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李超聽易俊這麼一說也感覺其中有些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也這麼問道。
“你們不懂,咱們和元人的食物不同所以就造成了牙口不同,其實你們漢人和那些蒙古人的頭形都不一樣。否則不是隨便去殺一個人就可以殺良冒功了?”趙剛笑著說道。
不過剛剛笑著說完,立刻又陰沉著臉說道:“那賈玲現在不就在大哥府上?她遲早是我等的嫂子,這嶽父幫女婿怎麼還要好處?”
聽到這天真的話,李超、易俊二人不由得相視而笑,真是佩服他的純樸。
易俊笑道:“趙哥,嶽父幫女婿當然不用好
處,但是這事情並未定下來,隻是大家心裏默認而已。賈似道多半早就已經猜到那女兒的小算盤,所以才允許她隨大哥來潭州。但是如果事情還沒定咱們就如此不知道好歹,你說那賈似道會如何看我們?”
李超則表示吃獨食是最讓人忌諱的,不能讓其他同僚感覺石斌這一幫人就是隻進步出的白眼狼。
趙剛似乎被噎住,張口卻不出聲。
“趙哥,這‘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做法可是不對的。就是親兄弟也得分點好處,再說那賈似道本就是貪婪之人,隻有如此才能將他和我們緊緊的綁在一起。何況他也不是一個人幹,多少得分點好處給屬下吧。”知道趙剛這頭強驢還是不服,李超又補充道。
明白了這些道理後,趙剛尷尬的笑了笑。
而這水上中轉站就是商會鄧會長那的,在洞庭湖的羅漢洲上。這鄧會長勢力最大,名聲也好,與他合作最安心。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他不眼紅那幫匪徒,讓湘潭城和諧發展。
如此一來北上軍隊有了這兩個可靠的中轉站,隻要劫糧成功一旦過了宜城一線這劫糧就成功,隻等回城分利。
不到半月軍械輜重全都到位,四五十艘中型船舶浩浩蕩蕩向荊州方向開去。
在主艦上看到如此強大的船隊,李超他們非常高興。雖然不是正規軍艦但船上有這麼多的火炮卻也非常有戰鬥力。隻要上了船,元人就隻能望江興歎。
到了荊州,賈似道似乎早就知道李超幾人會來,剛剛將拜帖抽出袖套,那門童一看是他們,並未進去通報立刻引其進府來。
幾人在廊上走著,想到剛剛那門童的表現不禁對賈似道的老練十分拜服,雖然不齒於他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