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難道你不知道外兵未受聖旨入京就是叛逆?”趙葵非常嚴肅的說道。
“趙宰輔,為了保護聖上,我夫君寧可背負這叛逆之名!”賈玲很認真的說道,完全一副慷慨激昂的勇士模樣。
聽了賈玲的話後,石斌更是表示即使要拿他問罪,他也要先保京師安全。
如今石斌尋釁滋事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趙葵深知靠唇齒之力不會有什麼效果,恐怕得動刀兵了。讓趙葵心中無法確定的就是,石斌此來到底是幹嘛。他並未扯旗造反,那就說明事情有轉機。
於是趙葵轉變了態度,長歎一聲道:“石大人,本官看你並無反意,卻為何如此蠻橫無理?”
由於石斌的腦子裏是人人平等,壓根就沒有‘皇帝是天下共主’的概念,所以他笑道:“蠻橫無理?宰輔大人,我如何蠻橫無理了?我這分明就是為社稷為黎民做事。”
“石大人,本官費盡唇舌你還要一意孤行?若是如此,我們隻好戰場上見了。”
是來抗議的,不是來打仗的,所以在趙葵說出這句話後,石斌立刻笑著表示沒必要動刀兵,隻要答應他幾個條件就好。
談條件?既然石斌肯談條件趙葵就放了心,也明白石斌之前為何那麼咄咄逼人,隻是為了現在談條件做好鋪墊而已。
“石大人,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讓我聽聽。”趙葵很和氣的說道。
“趙宰輔,罷了我沿河製置大使調入京師當那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的建議是你與李芾大人提的吧?”
“是我。”趙葵很坦然的答道。
“宰輔大人,我石斌屢立戰功,為朝廷光複那麼多的舊土,為何朝廷要幾次三番的掣肘於我?對我如此的不信任?”石斌非常不滿的說道。
此時便展現出了趙葵的政治智慧,他也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他說這是因為一個人精力有限,石斌一人占了沿河製置大使、參知政事兼樞密副使三個要職,肯定是心有餘力不足。為了大宋著想,留下石斌這一根中流砥柱所以才要罷了石斌的沿河製置大使之職讓吳潛接任,但還是留給了石斌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的官職。
老匹夫!石斌暗罵道。之所以暗罵,是因為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皆是副職,並無多少實權,隻要擔任正職的趙葵和李芾不同意,他石斌的話就沒有用。如今罷了他沿河製置大使的這一實權職位,隻留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兩個副職實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是要談判,那就得講道理,所以石斌壓下拔槍殺人的衝動,示意能言善辯的賈玲開口應對。
“宰輔大人,話雖如此,但你卻忽視了一個問題。我夫君之前雖貴有參知政事兼樞密副使二職位,但這並無實權,實權皆在你和李芾手中。而且我夫君常年在外征戰,這二職不過是一個榮譽而已。如今元人在北邊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反撲。你們卻我夫君召回讓一個吳潛去領兵,而隻讓他擔任參知政事和樞密副使,到底是何居心?”
“石大人,若是因為朝廷削了你的兵權而不滿可以直說,何必如此?弄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石斌也不想再遮遮掩掩,於是開口道:“石某的確不滿朝廷不由分說便削了我兵權,罷了我沿河製置大使之職。更不滿朝廷出爾反爾,我明明已經打下了大半個大名府,朝廷卻不顧一切命禁軍撤退,導致我後門大開,隨時可能被元人截斷後路。”
“石大人,朝廷已經給了你三個月緩衝期,是你自己沒有按時間完成任務,國庫空虛容不得如此浪費了。”趙葵一臉惆悵的說道。
“好,就算國庫空虛必須退兵,那為何撤了我夫君沿河製置大使的官?他並無任何過錯!之前你們是說封我夫君為沿河製置大使、齊國公,還可以有河北西路真定、信德兩府的軍權。”賈玲惡狠狠的說道。
這件事情肯定的宋廷言而無信,但趙葵絕不會一個人背黑鍋,於是便將責任往皇帝和李芾身上推,說自己隻是附議而已。同時又說石斌絕不該擅自調兵,這是謀反,是大罪。
“大哥,趙葵如此老奸巨猾,咱們和他磨嘴皮子恐怕沒有意義,還是直接提條件吧!”王三偷偷的說道。
確實,趙葵太狡猾,兩句話就給自己扣了個謀反的帽子,石斌最後氣極反笑道:“宰輔大人好厲害,兩句話的事我就成了反賊。別的也不說了,我來就一個目的,要個說法。我要朝廷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複,否則咱們就在這耗著。”
看趙葵猶豫不決,石斌又笑道:“宰輔大人,這附近到處是糧倉,我這四萬兵馬不會因為缺糧而嘩變的。”
想到四萬可能失控為禍百姓的禁軍,趙葵隻能表示立刻回京麵聖替石斌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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