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朕是說要禪位於你石斌。”
“陛下,我德薄能鮮,陛下的美意我恐怕不能接受。何況這天下乃是趙家的天下,我不敢奪了。若是鳩占鵲巢恐怕會天下大亂。”
“鳩占鵲巢?”度宗笑了笑說道,“石斌你說的是哪裏話,朕確實是想禪位於你,你就不必謙虛了。”
沒想到這趙禥還挺上道,雖然弱智但到底是皇家的子嗣,這些虛與委蛇倒是明白,石斌心中有些佩服。
“陛下,我石斌確實能力不足當不得這天下共主。”石斌繼續假意推辭。
“真的?”度宗問道。從這句話石斌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已經晚了。因為度宗立刻又說道:“既然攝皇帝不願意接受朕禪位,那朕就先不禪位。不過朝政還是得請你操心,朕先休息去了。”
這可讓石斌後悔莫及,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陰溝裏翻船,當然不會跟度宗這弱智生氣,轉而惡狠狠的瞪向王驛那出這餿主意的家夥。
明白自己壞了石斌的好事,雖然並非不可彌補的錯誤但是王驛心中仍舊非常不安,隻想能立功贖罪。或許是因為壓力太大讓王驛這個本不是很有急智的家夥也來了回例外,“皇上,臣有話說。”
“王愛卿請說。”
“皇上,請問你認為你自己與攝皇帝的才能孰高孰低?”
“自然是攝皇帝的才能高於朕。”
“其中的差距有多大?”王驛接著問道。
對度宗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家夥來說還真找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自己和石斌之間的差距,一時間居然就被王驛給堵在那沒話說。
王驛則乘機問道:“皇上是不是感覺望塵莫及?”
即使不知該如何是好,度宗還是得給一個答案,一時慌亂居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王驛的看法。
“皇上,天下唯有得者居之,請問你認為你與攝皇帝誰更德高望重?”
雖然感覺王驛是將自己往坑了引,但是度宗毫無辦法,因為即使想反駁也找不到理由,畢竟自己這皇帝確實當得渾渾噩噩毫無建樹,隻能說自己不如石斌。
“剛剛攝皇帝還說了‘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請問皇上你的德行比攝皇帝如何?”王驛問道。
躊躇一會後,沮喪的說道:“不如。”
“是不是文德不如還是武德不如,亦或是二者都不如?”
“是都遠遠不如。”
“古人有‘三不朽’,即為立德、立功、立言。皇上立功無能、立言無才,故而隻剩立德,而如今微臣這裏也有一個讓皇上能立德於後世的辦法,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聽聽?”王驛問道。
察覺到王驛話中玄機,一個堅定的保皇派跳出來唾罵王驛,說他是二臣賊子,無恥之極。
當然不能讓這樣的攪屎棍擾了他的好事,故而石斌立刻命殿前侍衛將那開口唾罵王驛的死硬派拖出大殿。為防意外,石斌接著又將之前放肆怒吼的幾個家夥一起拖了出去。
沒了幹擾,王驛又說道:“皇上,但凡為天下共主就必須能讓國富民強,若是無此能力隻怕對天下並無任何好處。昔日漢末桓帝、靈帝、獻帝時,黃巾猖獗肆虐,百姓流離失所,若非有曹孟德平定天下,恐怕百姓無法安居樂業,所以曹家當年理當問鼎。”頓了頓後,又說道:“如今我大宋也出一人,比曹孟德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此人正是攝皇帝。既然曹家可問鼎,為何攝皇帝不可?為天下蒼生計,還請皇上禪位。皇上禪位給攝皇帝必然讓大宋國運更加昌盛,這難道不是一大功德?何況君無戲言,皇上既然說了就必須執行。”
轉來轉去又轉回了起點,度宗感覺腦子一團漿糊,到底是要禪位還是不要禪位?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李韶見狀,立刻拉著一幫石斌的鐵杆支持者下跪大聲說道:“臣請皇上禪位給攝皇帝!還請皇上以天下大局為重,不要隻圖趙家一家之小利!以免遺臭萬年!”
若是不禪位居然會被扣上了遺臭萬年的帽子,這讓度宗再也扛不住,但也有些不舍,於是給了石斌一個乞求的眼神。
剛剛失去了一次良機,如今石斌怎麼還能再失去?故而直接視若無睹,平靜的說道:“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做主,不必問我。”
最終度宗無奈的宣布禪位,將皇位禪讓給石斌。石斌也表示一定善待趙家人,保他們五代富貴。若此以來事情便好辦多了,半月之內石斌便登基稱帝,國號為‘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