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欠她的……
想到當時種種，他知道，他欠她的，這一生都怕是還不完了。
宮門處，秦暮白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過來，與肖震霆打了個照片，他甚至連招呼也沒打，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臉色十分難看。
“秦暮白！”肖震霆忙喊了他一句：“你想如何替她求情？”
這時秦暮白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看到一樣，又低頭繼續向前走去。
方向不是驛館。
看到秦暮白這個樣子，肖震霆的眼皮跳了一下，心也沉到了穀底，猛的攔了他的去路：“出什麼事了？你……你剛從宮裏出來嗎？”
秦暮白嘲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不說。
“到底怎麼了？”肖震霆的心口疼的厲害，眉頭狠狠擰著，臉色也一瞬間蒼白下來。
瞪著秦暮白。
然後不等秦暮白說話，大步向法場方向跑去。
鳳雲歌殺的是明珠郡主，犯的是誅九族的重罪，必定是在午門斬首了。
他看到秦暮白這樣子，仿佛明白發生了什麼。
所以，不顧一切的向午門奔去。
這是他唯一能為鳳雲歌做的事情了。
一邊跑著，肖震霆一邊祈禱著：“鳳雲歌，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滔天大錯彌補。
法場上，早已經人去樓空，隻有冷風吹過耳邊，顯得格外淒涼。
偶有經過的路人，會看一眼站在高台上的肖震霆。
“她已經死了，死了！”秦暮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肖震霆對麵，咬牙切齒的說著，抬手就給了肖震霆一拳。
那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毫不留情。
聽到死了兩個字，肖震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甚至秦暮白這一拳打在臉上，他也不覺得痛。
整個人都心痛到麻木了。
秦暮白不管那麼多，隨即又打了一拳，他的心中也有無處發泄的怒火，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鳳雲歌被斬首示眾的事實。
而且他聽說，是莫寒宗親自動的手，一刀就斬落了她的頭顱。
那樣的畫麵，讓秦暮白不敢想像，不能想像。
此時此刻，他更恨肖震霆了。
“死了，怎麼會死了……”肖震霆的眼底帶著絕望，被秦暮白一拳打得重重倒在地上，卻不為所動，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輕輕的自言自語：“她死了，她死了……”
已經進入了半瘋魔狀態。
“她死了，全是你害的，是你害的，明明你已經那樣對她了，她的孩子沒了，親人沒了，愛人也沒了，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要她的命，你該死，你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秦暮白一氣之下，抬腿騎在肖震霆的身上，拳頭雨一樣落下去。
肖震霆就那樣任他打著，不知道疼一樣。
他的眼角有淚滴，滑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讓他覺得心痛，痛到無法呼吸。
他的腦海裏，閃過他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他想到，她為了自己，通宵讀兵法，親自去打探敵情，想到她為了他，不惜，親自掛帥殺敵，身受重傷，卻置之不理。
隻想給他爭一份功績。
這三年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而他卻害死了她，親手灌她喝下藏紅花……
他還記得，當時她眼底的絕望和悲涼。
他還記得，她趴在那裏，求自己的畫麵，他竟然狠心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