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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藥三分毒,何況是鳳子隸給的藥。”忘憂有些擔心,韓珂說這藥會讓他折壽,這是何必……
宇文淵忍著寒意轉身,鬆開按住心口的手,一個箭步向忘憂邁去。那一刻,忘憂退後了半步,他卻不由分說將她拉入懷中,蹙起的眉頭分明在受著痛苦:“隻是在宮裏這些日子……沒有藥壓製罷了。”
忘憂能察覺出他正隱隱顫抖,可宇文淵的脾氣正如她一般倔強,做好的決定便不會輕易改變。
她歎了口氣,小心撫了撫他的後背:“好啦,待顏懷回來我再揪著他好好研究壓製的法子。鳳子隸的藥先不吃了,好不好?”
“你會逃。”
這是肯定,並非疑問。
忘憂恍恍惚惚想起王鈺所說,宇文淵也是極沒有安全感的人,自從他們二人被分別賜婚起,憂慮也便開始了。
宇文淵從來不需要可憐,他需要真正的愛意。
“不會的。”忘憂擁住宇文淵的手收緊了些,他雜亂的心跳陣陣傳入她心底,“這麼多困難都過來了,也不在乎多一個。”
宇文淵沒有作聲,他害怕一鬆手她便會離自己而去,何況忘憂與韓珂的婚事將近,他的不安又多了幾分。
“我去與韓珂說……”
“我早前便與他說好了,不過是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忘憂還未說完便被他帶著寒意的手按著青絲,靠在肩頭:“你當真要與他拜堂成親?”
忘憂的眸子中的光黯淡下來,她回答地喃喃:“長平長公主沒有那麼好糊弄。”
桓妤與宇文淵成婚,宇文淵隻需在桓府露個臉便可。可她與韓珂成親是要入韓府,與長平長公主的接觸不止是露個臉。若找人易容假扮,難免會被看穿。
忘憂說的沒錯,他還能說“不可”嗎?宇文淵冷靜下來,隻是痛心道:“都怪我沒有能力……”
“誰也不能憑一己之力對抗皇權。”忘憂拉過他的手將他帶到圈椅前按著坐下,她的聲音變得綿軟悠長,“若不能成為萬人之上,便隻能忍著。”
忍,幾乎是皇家人每時每刻都要做的事,就連皇上也不例外。想殺的人不能隨便殺,想斬的諫官也不能隨便斬,偏偏他們說話還越來越難聽。想寵幸的妃嬪也不能隨便寵幸,為了穩固地位還不得不納厭惡之人為妃。
皇上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們呢?
皇宮不過是牢籠,他們皆是被束縛其間的人,不得解脫。
“這兩日我在宮中思量了許多。”宇文淵捂著心口忍著寒意,對著忘憂時依舊掛著淡笑,“太子與豫王不將我放在眼裏也好,至少對於我們的布局,他們皆是毫無知覺。”
“太子與豫王毫無知覺也好說,我不相信韓珂也毫無察覺。”忘憂一頓,“韓珂似乎並不與豫王一條心?”
宇文淵點了點頭:“韓珂一直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的師父,故而事事與我作對……豫王不過是他與我作對的宣泄罷了。”
這事忘憂也略知一二,既然韓珂不與豫王同心,那對付起太子與豫王來也就少了些阻力。
“對於太子,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宇文淵接過忘憂遞來的寫滿字的宣紙,將宇文洛的名字撇去,“對於豫王,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