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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的喉嚨裏發出兩聲冷哼:“你是什麼人!偷聽了多久!”
忘憂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趁著尚有餘力,拖著老和尚向門外移去。
屋裏前前後後出來了三個手持棍棒的和尚,他們見忘憂手中有刀,亦不敢輕易上前,隻能壯壯聲勢:“放了師父!”
忘憂手中漸漸無力,那異香若有問題,為何這些和尚還有力氣與她對峙?那麼問題大概率出在荷包身上……
“金佛寺不過浪得虛名,你們想迷暈無辜少女,做成蠱人嗎!”忘憂已經退出了院落,老和尚被刀抵得心驚肉跳,高高舉起雙手不敢輕舉妄動。
三位持著棍棒的和尚以方才呐喊的小師傅為首,他瞧著老和尚不斷瞟動的眼神,當即開口嗬斥:“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金佛寺做事一向問心無愧,少在此處汙言穢語!”
忘憂抵在樹旁站定,從懷中拿出撕成兩半的荷包的其中一半來扔在地上:“那你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三位和尚表情一滯,支支吾吾就是沒有開口辯解。這也是忘憂想要的回應,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好。
小和尚被唬住了,倒是老和尚先開了口:“這荷包怎麼會在你手裏?”他試著掙脫兩下,可還是被忘憂拚盡全力重新壓製。
果真,這荷包加上異香會使人暈厥,老和尚才有勇氣選擇掙紮。
她同樣虛晃一招:“我勸你老實點,我早服了解藥,這迷藥無用!”
老和尚一驚,兩條眉毛就差點擰在一塊兒:“怎麼可能!你不可能有解藥!”
似在反駁他的言論,簪子刀又推進了半分,幾絲鮮血溢在了白晃晃的刀身上。
為首的和尚一急,頓時鬆了口:“有事好商量,別傷害師父!”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忘憂一笑,老和尚再懊悔也來不及了:“你們是如何確定蠱人人選的?”
“施主,什麼蠱人,我們聽不懂!”和尚話一出口,忘憂手一晃,從老和尚傷口處又溢出了更多血,疼得他“哎呦呦”直叫。他見狀,隻能一跺腳說出實情:“必是要四柱純陰的女子!”
四柱純陰更容易聚陰氣,怪不得王鈺能時常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忘憂又問道:“宮裏的貴人是誰?”
話一出口那三個和尚都愣了:“我們不知!都是圓泰大師與宮中貴人商議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對於這個答案忘憂也沒有多少驚訝,他們要是說出個名字來才奇怪:“你們先前禍害了多少女子,做了多少蠱人?如今那些蠱人又在何處?”
老和尚喉嚨中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麵對她的逼問,三個和尚也隻能齊齊搖頭:“我們隻負責研製迷藥與蠱蟲,其他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看來從他們嘴裏撬不出其他東西了。
忘憂向石階旁退去,她的手臂幾近全麻,如何脫身才是當務之急。她對老和尚輕輕說道:“讓我走,保你平安。”
老和尚看著三個徒弟師侄神色微變,心差點要跳出嗓子眼:“好好好,別殺我,一切好商量!”
忘憂的意識已有些模糊,可她還是聽見了從背後傳來的細微腳步聲。來者內力深厚,這腳步聲是他故意賣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