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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扮作衙役隨吳子實進入大理寺牢房,一踏入便隻覺得窒息惶恐之感撲麵而來。雖外頭是青天白日,可光亮被厚重的牆壁所阻,牢房內仍點著昏暗的油燭。
一聽到門前動靜,還在爭吵的宇文淵與韓珂同時住了口,互相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達成一致般心平氣和下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來的正好。”韓珂一見到忘憂便展開笑顏,可還沒碰到她手臂,宇文淵便眼明手快將她拉到身後。
忘憂還有些晃神,這速度和力度……寒遠又與韓珂吵架了?
韓珂微微眯眼,收起了笑顏:“齊王爺,這是我夫人,又不是你夫人。你王妃還在齊王府裏呢。”
宇文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轉身將手中抱著的絨毛披風為她圍上:“天氣漸涼,怎的穿的如此單薄。”
“還好……”忘憂有些不習慣這兩道目光同時彙聚在自己身上,她將宇文淵轉了身按著坐下。還沒坐到他身旁便被一旁突如其來的手帶著坐到另一條桌邊上,可宇文淵哪肯讓韓珂如此放肆,下一刻,忘憂的另一手臂也被他緊緊握著。
吳子實在一旁嚇得不敢言語,牢房內一時靜得隻剩下他“嘭嘭嘭”的心跳。
什麼情況,兩位姐夫同時抓著姐姐的手?!這比青樓裏好幾個女人搶他還要刺激些。
吳子實貓著腰坐到四邊桌子空出來的一邊上,好聲好氣為每個人各斟一杯茶:“兩位姐夫消消氣啊……”
“他不是你姐夫!”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又是三道目光齊齊彙到吳子實身上,害得他斟茶的手一抖,茶水都灑了出來。
可還等他開口解釋,忘憂便先掙脫了兩人的手:“好了,都在鬥什麼氣,每人占一邊。說正事。”
韓珂對著宇文淵冷哼一聲:“今天的事,你說說吧。”
宇文淵亦盯著韓珂,言語間帶著諷刺:“今日鬼衣侯妄圖盜取玉璽,父皇命本王加派人手,嚴加看管。”
韓珂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又濃了幾分:“爺先前說了,大理寺定當好好配合!說日耀營爆炸一事!”
吳子實隻覺得這桌的火藥味濃烈,顫顫抖抖倒完茶後立馬識相地退了出去。
忘憂不知為何今日原先表麵上好聲好氣的兩人突然針鋒相對,隻能做和事佬般將吳子實倒的茶向宇文淵身前推進幾分:“日耀營一事不是先前在永州策劃好了嗎?何故興師動眾來此處談事?”
“大理寺是我的地盤,這封閉的空牢房最能防隔牆有耳。”韓珂扯出一絲笑意,“這樣就不會被旁人得知我們談了什麼,你說是不是,齊王爺?”
宇文淵麵無表情壓得氣氛低沉,可忘憂還是在韓珂的話裏聽出了不對勁:“可是有事泄露?”
“海公公逃了。”宇文淵盯著韓珂冷冷地吐出這五個字。
“而且是事先收到了消息逃的。”韓珂僵著笑臉補充道。
怪不得宇文璟還沒有降罪,隻是將宇文洛禁足東宮。原來最重要的證人逃脫了。
“你說,若不是豫王爺事先拿到了太子貼身玉佩與皇後鳳釵,你策劃這場爆炸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