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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逼宮,大逆不道!豫王前來救駕!爾等速速放下武器,從輕論處!”盡管宇文洛從未反抗,肖恒死死擒著,一刻也不敢放鬆。
站在宇文洛身側的將領陳彪猛然拔刀:“聽我命令!緊閉宮門!肖恒!我勸你放開太子!”
底下沒有反應過來的禦林衛瞬間怔了,前一刻還等著順利的太子已被肖統領擒住,而陳統領當場與肖統領對峙。他們究竟該聽誰的?
“報——”
忽然從殿門那兒傳來一陣騷動,從遠處奔來的一位禦林衛跪在階下:“豫王已帶兵而來!”
他的話音剛落,比這邊嘈雜聲更大的呐喊聲鋪天蓋地湧來,還在坤寧宮中的禦林衛們也慌了神。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拚力攻下坤寧宮,此刻哪還有力氣作戰!
肖恒挾持著宇文洛向外移動,而陳彪也持刀緊緊跟著:“眾將士聽令!坤寧宮易守難攻!我們流血得來的東西不可被豫王拿去!守住宮門!”
“守住宮門!”
“守住宮門!”
僅僅片刻,坤寧宮的形式又發生了變化,禦林衛霎時間分為兩派。一派聽從陳彪之命已在宮門前與豫王帶領的禦林衛激戰,而另一派則護在肖恒周身,向宮門一點一點挪去。
宇文洛隻是冷笑,甚至配合著肖恒一步一步遠離殿內。
他沒有勇氣麵對父皇母後,這樣亂臣賊子的結局也挺好,他不願再作無謂的掙紮。
宇文璟負手立在殿門後,在他身前是僅剩下的十七名暗衛。大局如此,他沒有絲毫慌亂,而是靜靜聽著外頭狗咬狗的動靜。
宇文洛真叫他失望啊。原來連邁出最後一步的勇氣也沒有嗎。
至於半路殺出的宇文涵……他緩緩在殿中踱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漁翁,何時會到呢?
“陛下,需不需要……”一名暗衛躬身問著,可宇文璟抬起手打斷了他,“朕累了,由著他們鬧吧。”
他負手緩緩走向內殿,原本該躺在床上靜養的高皇後也強撐著起身,早哭得泣不成聲。
“陛下……”
宇文璟立刻小跑過去握住高氏的手:“沒有什麼大事,身子要緊。”
高氏輕輕搖頭:“您不用瞞我,我都曉得,都曉得……是臣妾的錯,沒有教育好這兩個孩子。”
宇文璟皺起眉心:“不必自責,他們走到這一步皆是他們被權勢迷了眼!”
高氏癱在宇文璟懷裏,一陣猛烈的咳嗽。她隻覺得一股腥甜之氣彌散,悄悄將帶血的帕子握在手心:“臣妾有罪……臣妾不求陛下放過這兩個孩子,隻求饒了他們性命吧……”
宇文璟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朕說了,你沒有罪,也不會讓他們死。”他親自為高氏拭淚,“戰火怎麼燒,也不會真的燒到你我身上。安心養病。”
高氏聽著外頭的鏖戰之聲又怎會安心養病?她一想到自己生養的兩個兒子在外對峙便心如刀絞。
就是這樣的拉鋸戰一連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坤寧宮宮門幾乎全毀,稱為真正的廢墟也不為過。
宇文涵在外急得團團轉,他的騎兵不知何故,座下馬一個個似焉了似的,連負重也不能,更別說百裏奔襲。這正是用兵的時刻,步兵皆被召至坤寧宮進宮,在宮裏巡查嚴防死守,自然要交給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