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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秀一時答不出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忘憂看著她的神情不似作假,隻是擔心自己的丈夫會有危險罷了。
為了這樣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值得嗎?
忘憂歎了口氣,寧國女人的悲哀滲透到每一處,她們總想不到還有“反抗”這一說。
“帶著閔冉好好住著。”忘憂囑咐一句便叫奴婢進來,“隨她們去用膳吧。”
“謝謝,謝謝。”宋懷秀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又暗自抹了幾把淚才隨奴婢而去。
祁雲從屏風後走出,將那疊稿子交到忘憂案前:“世上竟有如此癡情的女子。”可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自己不也是癡情女子中的一人嗎?
“世上女子多癡情。”忘憂搖了搖頭,將稿子反複看了幾遍,“照她說的查查吧。從長平開始。”
祁雲將稿子收了:“韓勳帶著長平長公主回了雍州老家,我們貿然查探會不會引起誤會。”引起韓珂誤會,她不敢補充完整。
“無事。”忘憂搖了搖頭,“他們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還差我們這一雙嗎?”
祁雲點頭。說的也是,就算遠離京都又如何,隻要曾身在京都一日,便再不能與脫開關係。
韓勳與長平是,她是,宇忘憂與韓珂更是。
……
隔著輕薄床帳,可見安洛洛雙頰粉嫩剔透,光裸的背上香汗未幹,一片春色撩人。宇文汐躺在她身旁,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
他心中的恨唯有通過殺人才得緩解,可在安洛洛這兒,他似乎尋到另一條出路。
安洛洛媚笑著在他胸口用指腹打著圈:“陛下今日還回養心殿嗎?”
宇文汐冷哼一聲:“朕這個皇帝做得還不如王爺,哪有什麼奏折遞給朕!”
“陛下過得委屈,臣妾也瞧得難受。”安洛洛輕言道,“不如陛下廢了攝政王與丞相,自己掌權。”
“婦人之見。”宇文汐歎了口氣,“哪有這般容易。”
父皇登基不也被太皇太後的爪牙壓製數年?他如今為攝政王與丞相壓製,第一步便是要借春闈培植自己的黨羽。
要想掌權談何容易,不用個三五年成不了大事。何況朝中上下皆以攝政王為尊,還有當初宇文璟要傳位的是宇文淵也被搬出來說事。
他一想到這兒便覺得渾身燥熱難安,當初父皇要傳位的確是宇文淵,可為何他竟舍得放棄!他放棄皇位也就罷了,為何要成為攝政王將他的權勢架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的腦海一閃而過眾多惱人之事,複又道:“朕聽你的話把那些奴才都殺了,還是不解恨,你說怎麼辦?”
為的是孫嬪小產一事。
安洛洛暗垂眼睫,這隻能怪她身子不好,才三天就受不住她下命人悄悄下的藥。要怪就怪怎麼懷了龍胎,又怎麼自己不小心沒保住!
“都怪孫嬪惹得陛下不悅。”安洛洛攀上宇文汐的脖頸靠在他懷裏,“不如叫她去冷宮呆一段時間,去去晦氣。”
“嗯。”宇文汐隨意應著,又掐著安洛洛的脖子將她壓在身下,“都聽你的。”
二人正欲行顛鸞倒鳳之事,忽從殿外傳來叩門聲:“陛下,皇後娘娘已將先蠶禮一事準備妥當,還請陛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