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皆不知情。
宇文淵要保下宇文淳,隻怕他還不領情。
他們緩緩走著,直到出了桓妤所住院落才在樹下站定。夏日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站在樹蔭下倒也不燥熱,隻是光線耀眼,忘憂又不禁向宇文淵那兒靠了靠。
“蘅若、長平長公主……現如今不宜與晉國撕破臉,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宇文淵抬起手,大片衣袖垂落遮擋在忘憂麵前,又阻隔些熱浪:“對於吳王妃,密而不發,暗中控製。對於長平長公主……也要考慮到韓家之勢。想必晉國那邊也不願現在與寧國撕破臉。”
是啊,大家都勉勉強強維持著最後的臉麵。蘅若在事發後隻能成為棄子,而長平卻有多年在京都的根基還有韓家佑著,想要撼動她的地位不是易事。
忘憂又想到了韓珂,他定然不會讓長平長公主出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忘憂輕輕笑著,指尖攀上宇文淵的手掌,“這樣舉著,累不累?”
“累。”宇文淵低頭一笑,“可為了你,也值得。”
忘憂看著宇文淵一如既往清俊的臉龐愈加心生歡喜,他身上好聞的藥香絲絲繞繞縈繞在心間。她向左右一望,四處無人,帶著幾分壞笑走上前踮起腳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辛苦了,夫君。”
宇文淵眸中霎時染上幾分火熱,步步移去將忘憂抵在樹前:“再叫一遍。”
忘憂被他雙手抵著無路可去,他垂下的袖子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索性大膽起來,勾住他的脖頸:“夫,君……”
“我在。”宇文淵低下頭霎時間將她吻住,撐起的衣袖依舊遮得嚴嚴實實。
忘憂將他的衣領拽得更緊些,任由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將自己包繞。除去蘅若,就離她離開京都的日子不遠了吧……
宇文淵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王鈺說的沒錯,事出反常必有妖,忘憂,是要離開了嗎。
二人互相猜著對方心思又不忍破壞此刻的美好,心照不宣的模樣卻讓對方心疼。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
……
昭寧元年七月,女學諸人染病,右丞相之妻被指去過隔離營故意將疫病帶去女學。
三日後,罵聲越來越高,韓夫人閉門不出,韓府每日門庭若市。
昭寧元年七月末,朝廷力捕造謠者,攝政王等人力證韓夫人並未去過隔離營。
五日後,證據直指吳王妃,京都風向大變。又兼有火器、毒物被翻出,五日之內抓住晉國間諜不下六人,一時間內京都人心惶惶。
“公主!”
容舒匆匆忙忙向外奔來,跌倒在蘅若腳畔:“吳王殿下也被陛下召入宮中,大理寺來人,請您移步。”
蘅若將瓷杯捏得死死:“二哥哥那兒呢?”
“我們與晉國聯係全部中斷,昨日又在十裏亭折了三人。”容舒緊縮眉頭,“公主,奴婢求您從暗道出去躲躲吧。”
“躲?”蘅若將瓷杯狠狠扣在桌上,“我躲過了寧國,還能躲得了晉國?!走啊,倘若二哥哥不保我,我也不必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