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很短,剛剛遮住顧唯一的屁股,濃重的豔紅色,又襯得她肌膚雪一樣的瑩白,那雙長腿勻稱又漂亮,可惜左腿裏側有一道彎曲的長疤,扭曲的覆蓋在肌膚上,十分醒目。
紅姐瞄了一眼,問道:“疤痕怎麼來的?”
顧唯一沒隱瞞的說:“坐牢的時候,被人用磨鋒利的勺子的劃的。”
紅姐遺憾道:“真是可惜了你這雙漂亮的腿……”
她翻出一條黑色絲襪,讓顧唯一穿上,遮擋傷疤。
套上絲襪後,顧唯一穿著一雙不合腳的紅色高跟鞋,走出了發廊。
她這一身裝扮,風塵又低俗,臉上的化妝品也是最便宜的,顯得整個人都很廉價,若是在她進監獄之前,她死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可現在,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早已碎在了監獄裏。
如今的顧唯一,就是地上的塵土,不值一提,肮髒廉價。
路口已經有了其他店的女人,正在攬客。
顧唯一學著她們的樣子,露出虛偽討好的笑容,油腔滑調的跟男人調侃,然後任由他們攬著自己的腰,一起往發廊裏走。
剛開始時,顧唯一還不懂怎麼跟男顧客相處,有一個醉酒的男人想摸她的胸,顧唯一躲開了,那男人酒後脾氣大,揚手就給了顧唯一一耳光,打得半張臉都腫了。
這還不算完,那男人壓著顧唯一,想強迫她。
幸好紅姐及時出現,叫來店裏的一個姑娘,應付了過去。
顧唯一腫著臉,在紅姐的臥室裏冰敷。
紅姐給她倒了一杯酒,一邊抽煙,一邊跟顧唯一說:“拒絕男人,不能太直接了,你得委婉一點,柔弱一點,讓男人心生憐憫,才會對你手下留情。就跟追男人一樣,要欲擒故縱,吊著男人胃口,直接了當的說,那些臭男人,反而會覺得你下賤。”
這句話,讓顧唯一心尖一顫。
她想起自己當初,追求慕洛銘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直接了當,毫不遮掩眼中的愛慕。
結果,每次都被慕洛銘冷漠的嫌棄。
“我明白了。”顧唯一垂下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暗色。
紅姐盯了她一眼:“小一,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以後一定不會是個普通人。你皮相生得好,人也機靈,就是心機差了點,要不然,現在一定不會是這個慘樣子。”
顧唯一輕聲道:“是啊……”
臉上的傷,她隻養了一天,第二天就畫了濃妝,蓋住巴掌印後,接著上班了。
她現在想趕緊存錢,然後離開這個城市,去鄉下,或者如果有條件的話,去國外,把這些讓她心痛的前塵往事,全部忘掉。
發廊,在京城最混亂和貧窮的街區,顧唯一原本以為,她永遠也不會,在這個地方,碰見慕洛銘的。
畢竟,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貴不可攀。
可偏偏天意弄人,她遇見了慕洛銘。
慕洛銘似乎是經過,他的黑色邁巴赫車從顧唯一麵前開過幾米後,又倒了回來。
彼時,那個摟著顧唯一腰的男人,正想把手伸進顧唯一的衣服裏,被她笑著拍開了,然後故作嬌弱的罵了一聲討厭,引得男人哈哈大笑。
慕洛銘那張陰鶩冰冷的臉,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顧唯一的麵前。
車窗半降,他矜貴優雅的坐在豪車裏,眸光陰暗,冷冰冰的瞧著她。
顧唯一穿著暴露的紅色短裙,頂著一張妝容誇張的臉,臉上做作的笑容,還沒收回。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
顧唯一腳步一頓,一瞬間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