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燈光昏暗。
女人的臉朝下趴在床上,男人回來的很晚,如往常一樣完成任務。
易歡並沒有睡著,或者說在等待這個時刻,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溫度讓她格外清醒。
男人的粗暴帶著極度不耐煩的情緒,如同洪水猛獸。
幾番折磨,易歡很累很累,整個人像要散架了,她堅持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在努力的壓抑著。
她清楚,這個男人恨她,要用最原始最果斷的方式把所有的恨與厭發泄出來。
如若不是明家的規矩,每個月圓之夜都要同房一次,她連見他一麵都是奢望,更別說是這樣的極致纏綿。
每一次都很痛,她在隱忍,不過毫無用處。
男人事後,利落地抽身,下床,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
“明澤,今晚能不能不走?”易歡翻了個身,靠在床頭看著他急躁地翻找衣服,目光忖忖,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幽幽問了一句。
男人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即就諷刺道:“得寸進尺有意思嘛?”
易歡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子,眼裏是迷離和苦澀,結婚三年,明澤從不過問她的生活,正常也不回來,就算要她,也是把她翻過去,避免正麵相對。
而且過後就走,一秒都不會多留。
易歡深吸一口氣,“你是我丈夫,留下來不應該嘛,而且你喝酒了,開車不安全。”
明澤正扣著扣子,聽她這麼一說回過頭,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淺笑,“丈夫?怎麼來的你不是最清楚?若不是你耍心機,跟我結婚的是易樂!”
一個表麵純良,實則不擇手段,逼得親妹妹有家難回的女人,真是狠角色!
這個女人還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怎麼想怎麼惡心,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我沒有耍過任何心機,不管你信不信!”
“你沒有?”許是被她反常的多話激起了怒氣,明澤第一次破例想跟她說下去,“不是你下的藥,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她也隻能走!”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易樂就更不關我的事了,她自己走的。”易歡非常平靜,這些話不是第一次說了,從開始被人誤會的惱羞成怒到現在的波瀾不驚。
可明澤認定她就是毒婦,聽不進去一個字。
“你覺得我會信嘛?”明澤的語氣嘲諷,前一天,盛大訂婚宴的女主角是易樂,第二天醒來,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的人是易歡,並且打開門就是已經安排好的記者,不都是明擺的嗎,一手操作的人卻委屈喊冤,誰信!
迫於家族名聲和爺爺以死相逼,明澤隻能娶了易歡,婚禮那天,易樂去了國外至今沒有回來。
易歡喜歡明澤11年,容城的人都知道。
可明澤喜歡的是易樂,容城的人也知道。
“易歡,不要提她的名字,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嘛!”
明澤沒等她回應,已經扣上襯衫的扣子,轉身,易歡瞥了一眼床頭火紅的玫瑰花,把頭蒙在被子裏,笑得有些慘淡。
今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她在丈夫的眼裏是令人惡心的毒婦。
最後一次,明澤,我不會再死皮賴臉了。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嘛?”易歡的語氣淡淡的,很飄忽。
明澤覺得,這個女人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自言自語做戲了,直接忽視不理。
“是結婚紀念日,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易歡下床,身上布滿了歡愛過後的痕跡,青紫的吻痕就像盛開的花。
她隨手披上睡袍,站在他的跟前,仰頭注視他的眼睛。
“所以呢?”明澤滿臉不耐煩,“又要耍什麼新花招?”
易歡無奈地搖搖頭,從抽屜拿出一份牛皮紙文件袋,“這是給你的結婚周年禮物。”
明澤漆黑的眸子閃了閃,猜測袋子裏是什麼東西,正準備伸手接過。
“每次把我的臉埋進枕頭裏,是不是害怕看到身下的人是我,不是我妹妹易樂,現在看清楚我是誰,你的合法妻子易歡。”
離婚協議在燈光下格外顯眼,明晃晃的。
“正對著我跟我來一次,這個就歸你。”
男人的眼睛閃過一道凶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