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佘禹看在莎莎的麵子上,答應幫我盡量的拖住時間。但在秦朗過來接我時,還是不爭氣地發抖,在大馬路邊兒上,害怕地哭了起來。
秦朗敞開懷抱,什麼都知道,但什麼也沒說,隻等我哭完了,收拾好情緒,拉著我的手上車。
看著他一言不發地給我係安全帶,想起佘禹的話,我忽然覺得我犯了那麼大的錯 ,我就要失去眼前這個男人了。情難自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秦朗回頭看我,擦掉我臉上的淚痕:“別哭,說了有我在,沒事的。”
“對不起,秦朗,對不起。”
我泣不成聲,忽然好恨這樣的自己,要是我當初聽他的話就好了,要是我乖乖地坐在家裏就好了。他是秦朗啊,他和餘天華不一樣,他喜歡我,也喜歡我肚子裏麵的寶寶,他不會害我的。
“傻。”
秦朗笑笑,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在我耳邊哄我說:“別怕,沒事的,那些人不會把你怎麼樣,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下回乖乖聽話,好嗎?”
我一個勁地點頭,他抱了好久我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車平穩地開在回家的路上,我一側目,就看見他平日裏一塵不染的西裝前麵,一大片淚痕。
“秦總,這件事會不會很麻煩?”
我抽噎著問他,這是失聲痛哭之後最平常的反應,可我總覺得很丟人。
“嗯。”雖然是肯定的答複,但他卻是一臉輕鬆:“事情都發生了,抱怨是沒有用的。你要相信,辦法總是會有的。”
為什麼有些人努力了就能成功,而有些人就算是頭懸梁錐刺股也就是一個努力的普通人,我想差距就應該在心理上吧。
秦朗的心深不可測,就算是山峰崩塌在他麵前,他也不會更改顏麵。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抱怨沒有用,辦法總是有的。
他不是那個總在抱怨的人,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思考出路上。這樣的人,怎麼能不成功?
我以為秦朗晚上肯定是又要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加班到深夜,可他卻主動提出要和我去睡覺。
“別擔心,明天開始24小時跟著我就沒有事。”
睡覺前,秦朗在我耳邊叮囑說。
“好!”
我乖順地點點頭,再無他想。
第二天,秦朗上班的時候果真是帶著我的,就連去廁所,都要叫傑克在外麵等著。次數多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吃飯的時候,便想著和他商量,“秦總,要不我還是回家吧,家裏總是安全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還是不懂,到底有什麼危險,能夠讓他這麼提心吊膽,連家裏都不讓我待。
“林家人的手段你上次沒有見識過嗎?”
秦朗吃飯間隙抽空看了我一眼,我立馬閉嘴沒有說話。
我的確是見識過林家的手段,而且還是兩次。
第一次是在發現餘天華和林甜甜的奸情想要離婚的時候,第二次是把他們兩個的事情放到網上的時候。
可就是這兩次,也足以讓我長了見識。
藝術也是源於生活的,越是像林家這樣的老家族,越是有見不得光的地方。
驀地,我猛然想起佘禹的話,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秦朗要是沒有遭受過林家的黑手,怎麼會對林家的套路這麼清楚?
這個男人還真是深似海,我忽然有些可憐他。
悲傷這種東西是最經不起說的,往往心中最痛的都是最難以啟齒的。像我,之前經曆了那麼多,被林甜甜一次次又一次地拿出來嘲諷,心裏似乎已經被傷起了繭,一次比一次麻木。撒鹽雖然疼,但鹽水畢竟是消毒的,更有利於傷口的愈合。
倒是像秦朗這種什麼也不說的,不知道他心裏那道傷口是不是發了膿。
可這種關乎自己家族的事情,他自己不想說,我也就不問。
心情鬱結的情況下吃東西大概不容易消化,一個下午,我已經上了三趟廁所。當我第四次從沙發上站起來的 時候,秦朗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擺擺手:“我拉拉就好了,反正醫生來了也不能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