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媽媽說實話和我想象中那個高貴冷豔的性格不一樣,至少她自然而然地拉著我的手走進屋時,讓我感覺她這個人很和善。
這種和善不是偽善,不是當著秦朗的麵裝出來的。
一切表情動作都可以騙人,但她那雙柔軟的手是怎麼也偽裝不了的。
前不久,我也被顧若晨的母親拉過手,那雙手僵硬的程度我現在想起還曆曆在目。
顧若晨的媽媽和秦朗的媽媽是兩種人生 ,一個是職場上叱吒風雲的女教授,而另一個是在家中相夫教子歲月靜好的主家母。
哪一種人生才是成功的?
我想每個女生的心理都有兩種有理有據地說辭。
一開始,我想過秦朗媽媽這樣的人生,可現在,越活越像顧若晨的媽媽。
“秦朗,之前你弟弟過來帶了一對螃蟹。這個季節的螃蟹最為肥美,可我真不是那些大家夥的對手,我把它們都養在後院裏,你去幫我們解決它們吧!”
秦朗媽媽眨眨眼睛,年過半百,說起話來,語氣中還是有一種女人嬌羞的韻味在裏麵。
是啊,畢竟也是掀起了豪門風波的女人,怎麼會是一個簡單的傻白甜呢?
秦朗不疑有他,點點頭就穿過客廳往後院走。
“秦朗沒有看錯,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秦朗媽媽說笑著,遞了一杯鮮榨的果汁給我:“女人就要多喝一點這樣新鮮的東西,別老是和飲料。”
我收回看秦朗的目光,望著那杯明黃色的橙汁忽然就懂得了她話裏的意思。
“伯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隻要我能幫上忙,我一定不會推辭。”
新鮮的柳橙汁格外香甜,我喝了一口,忍不住點頭:“真的好好喝,伯母待會兒教教我?”
秦朗媽媽滿意地點點頭,“來日方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交給你。”
她若有所指地說完,便從茶幾下的下抽屜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我的麵前:“當務之急,我必須讓你明白現在秦朗的情況。”
“秦朗?”
我心裏一沉,秦朗一直在我眼皮子地下生活著,他能有什麼情況?
難道說他和徐珊之間還有藕斷絲連,又或者說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孩子?
我的思緒一旦發散根本停不下來,腦海中構想了一百個秦朗可能隱瞞我的事情,但秦朗媽媽的話讓我再一次鄙夷了我的想象力,哦不,判斷力。
“秦朗失眠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秦朗媽媽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卻多了幾分愧疚:“都是我年輕時候做的那些荒唐事,這個孩子雖然話不多,但宅心仁厚,為了我,為了他那個弟弟,竟然和整個秦家為敵。也不知道秦沐川那個畜生從哪裏找來了一個蛇婦,假裝懷孕逼得秦朗和她結婚。”
我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忍不住插嘴問:“那個女人是徐珊嗎?”
“對!”
秦朗媽媽臉上憤憤不平,“就是這個賤女人!她也是學心理學的,不知道對秦朗做了一些什麼,他開始整晚整晚睡不著覺,靠著他們給的安眠藥維持生活。”
“為什麼要這樣?”
我很是不理解,就算秦家和徐珊早就是合作夥伴,他們也用不著對秦朗下毒手啊,秦朗畢竟還是秦家的人不是?
秦朗媽媽搖搖頭,苦澀一笑,滿臉無奈:“秦朗的爸爸英年早逝,那年秦朗才十六歲。秦家家大業大,秦朗的二叔覬覦秦朗的繼承人位置已久,他父親一死,他便拚命針對我們母子,逼秦朗退出。秦朗一開始年少輕狂,硬碰硬吃了不少苦頭,後來他學會了忍氣吞聲,學會了以退為進。”
“然後他就答應了和徐珊的婚事,然後借機出來創辦QL?”
後麵的劇情不用說我也能夠猜地八九不離十,當年不可一世的少年,是如何學會給這個世界低頭認錯,是經曆了多少次以卵擊石的失敗才懂得臥薪嚐膽的道理......這些讓我一閉上眼,眼前就是秦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