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感冒讓我不知道自己是暈倒了,還是真的睡著了。總之,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天已經亮了,馬路上也開始熱鬧起來。

看著來來往往穿著新衣服背著新書包去上學的孩子,我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陽陽。

我慌忙地看了一眼診所,一位麵生的小護士急忙走過來對我說:“我和阿蘭換班了,她說你今天在抽空過來打一針就行了。”

我點點頭,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幾乎沒有了。

看著手臂上貼好的創可貼,心裏莫名一暖,下一秒,立馬朝著家裏飛奔而去。

等我跑到家裏的時候,陽陽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秦朗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客廳上,盯著我,陰森森地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後背起毛,咽了口吐沫心虛地問:“怎麼了?”

“為什麼不叫我?”

原以為秦朗會因為我把陽陽一個人留在家裏而責備我,沒想到他這麼生氣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我不叫他?

“時間很晚了,你也沒有在牧山啊。”

我低著頭解釋著:“再說了診所也不是很遠,等你從南陽市過來,我已經在那裏打針了。”

“手!”秦朗走過來,拿起我打針的手,剛剛跑得急沒有注意,現在上麵已經青紫了一大塊。

“這,這是因為天氣冷,血管變小了,不容易流通,我待會兒用熱水敷一敷就沒事的。”

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想要把手從他的手裏縮回來,他卻拉著我的手走進了衛生間。

看著他用熱水打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敷在我手上,最後還滿是懷疑地問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小時候打針經常就這樣弄的。這是我爸教我的,很是管用。”

秦朗知道我家裏情況,什麼也沒有說,繼續擺弄著我的手。

他這樣溫柔倒是讓我有些不喜歡,看著牆上的時鍾,竟然還有一絲絲惶恐。

“那個,差不多九點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秦朗看了我一眼,又繼續低下頭看我的手:“不用。”

“那......”

“根本就沒有用,還是去醫院。”

秦朗放好毛巾,焦急地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慌亂,這樣小心翼翼,我趕緊伸手從後麵抱住他:“沒事的,真的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真的,你相信我。”

秦朗沉默了好久,在我開始慌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剛剛我回來,聽見陽陽一邊哭一邊說昨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擔心。陸曼,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回去嗎?以後這樣的情況再出現......”

“就算再出現我也可以和這次一樣逢凶化吉。”

我篤定地回答,畢竟,我無助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回這樣鄭重其事地道歉,倒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秦朗轉過頭來看我,我的目光依舊堅決。

“好吧,”他點點頭:“我會盡快擺平那些事,早點兒把你接到我那裏去。你可很是不讓我省心。”

秦朗把我緊緊抱在懷裏,很用力,恨不得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這樣緊密的接觸,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某處正在悄悄地發生變化。

我趕緊懸崖勒馬推開他,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對他說:“昨晚上沒有睡好,我現在藥勁上來了有些困,我先去睡一覺,待會兒還要去打針。”

“那你想吃什麼?”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真的不用去上班?”

“陪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弄。”

“隨便。”我笑了笑:“隻要你做的都好。”

從前我生病的時候秦朗也會陪著我,隻是陪我的時候還會一邊工作。睡了一覺醒來,我原以為也會看見一個抱著電腦在客廳裏忙碌的他,沒想到,他卻圍著我的小熊圍裙,站在小小的廚房裏,對著一個瓦罐在那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