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睜眼,世界就會從一片漆黑變成一片光明。
所以說,睡覺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沒有什麼事情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
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
我精神百倍地起床,準備給奮戰徹夜的人準備早餐。可等我穿著睡衣打著嗬欠走出房門的時候,秦朗已經坐在餐桌上看著報紙對我說早安了。
洗漱之後,我坐在他的對麵,一邊戳著盤子裏的荷包蛋一邊問他:“昨晚上什麼時候睡的?”
“沒睡。”秦朗把報紙翻了一個麵,“忙到剛剛才結束。”
看著他那張似乎從來都不會有黑眼圈的臉,我有些嫉妒。就算現在問他怎麼保養的,秦朗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頂多會一臉冷漠地說一句:“哦,天生的。”
哦,真是氣死人了!
吃完早餐,秦朗開著車直接往紀委走。他拿了一個黃色的蛇皮袋,裏麵凸出一塊,大概是磁帶之類的東西。
早上九點,上班路上遇見早高峰,以前會讓人崩潰,現在倒還好。
誰說錢不重要?
如果我旁邊不是坐著秦朗,如果我不是因為他才不愁吃喝,我此時此刻大概心急如焚,我的全勤我的獎金......
而我現在,卻可以悠閑地玩著手機,看著佘禹昨晚上口中的那份申明。
申明的確客觀而公眾,簡明扼要的介紹了前段時間的調查進展,也闡述了將會繼續調查的決心,並且還要公眾保證一定給出一個客觀真實的結果。
但字裏行間翻譯過來就隻有一句話:我們雖然查了半個月,但是什麼狗屁都沒有查出來。
這件事就是變相在幫秦朗證明清白嘛!
我興奮地拿著手機遞給秦朗看,他看後隻是淡淡點頭:“意料之中。”
是啊,我們都清楚,顧若晨這些東西都是偽造的,隻要司法公正,秦朗就一定不會有事。大概隻有傅家人才會把這樣一個偽造的證據當成寶貝吧。
“那......”
“告他們誹謗嗎?”
我點點頭,秦朗卻滿不在乎地笑了:“那怎麼夠?能治傅家的,隻有像安晟筠那樣的人。”
傅家世代都是混跡官場,的確告他們誹謗也不能上期根本,要是能讓傅家徹底從官場裏滾出去,那才是報複傅家最有力的手段。
在紀委,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接待了我們。
秦朗把黃色袋子拿出來,對坐在對麵的人說:“這是傅衛國借我一千萬去填他挪用公款的證據,現在我實名舉報,這是證據。”
我看著被秦朗放在桌子上的資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道說,昨晚上秦朗連夜做的就是這資料嗎?
看來,當初和傅家聯姻的時候,他就已經給自己想好了退路。這樣的人,真是可怕。
傅衛國就是傅依依發父親,省部級高官。也是前段時間,因為一些作風問題,被組織上明升暗降的。
聽見這個名字,紀委的人眉頭都忍不住皺了皺,看了一眼秦朗,“秦總,麻煩你們等一下。”
等一下的結果,就是坐鎮這裏的書記親自招待我們兩個。
“秦總,您這次要檢舉的人,位高權重,如果我們公開調查的話,輿論壓力非常大。再說了,他已經組織上調離了原來的崗位,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下來,恐怕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難。不過你放心,現在貪腐問題絕不姑息,你把材料給我們留下,我們一定會排除萬難,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書記說完一大堆,目不轉睛地盯著秦朗想要看秦朗的反應。
秦朗倒是沒什麼異議的點點頭:“我秦朗是個生意人,你們官場上的東西我不懂。我相信你們會給我們老百姓一個公道,如果你們給不了的話,我秦朗也不是一般人。”
居然敢向對麵這位同誌叫板,我心裏為秦朗默默捏了一把汗。
書記挑挑眉,看得出他是硬生生地咽下了對秦朗的反感,收起秦朗遞過去的材料:“秦總您放心,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材料雖然是交上去了,可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再加上秦朗剛剛又懟了這裏的一把手,我的擔心來得更加具體猛烈了。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我在副駕駛上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