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忍不住冷哼一聲，輕蔑著：“怎麼，蘇小姐的錢不夠用了？”
蘇瑜抿緊了唇色，焦急如焚的看著他。
“是打胎的話，我會立刻安排醫院準備好手術室和醫生。”他再次頭也不抬的說著。
蘇瑜訥訥的否認了，“不是，是我……爸，他……生病了，在住院。我……”
秦淮景並未做聲，目光譏誚的從她身上略過，而後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去。
蘇瑜被他的回應嚇得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房間裏陷入了僵滯之中，她看著麵前的人，忍不住咬著牙齒，跪下來。
“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才肯借我錢。”
他頭也不抬，輕巧說著：“肚子裏的孩子，你打了我立刻介紹給你。一命換一命，如何？”
蘇瑜驚了驚，抬頭看著麵前的人。秦淮景卻已經低下頭，似乎從未抬頭看過她一樣。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蘇瑜忍不住苦笑。父親的命，孩子的命。
她伸出手來，撫摸著。
小腹還是很平坦，旁人根本想不到這裏邊還有一個已經兩個多月的孩子了。
“有第三種嗎？比如我的命。”蘇瑜抬頭望著麵前這個男人，拚命的想要他同情一下自己。
秦淮景聞言，怪笑幾聲，而後近乎殘酷的說道：“你的命，不值！”
蘇瑜呆呆的看著他，似乎是想清楚了什麼來。帶著最後一絲的眷念，問著：“你真的這麼容不下這個孩子嗎？即便以後他不會有任何妨礙你的地方。”
“容不下。”他一點遲疑也沒有，看她平靜的麵容，又補充了一句，“你沒有資格當母親，與其讓他像你一樣，不如早早掐斷。”
“喔，那……”她低頭再看了一眼，輕聲平靜著，“那就打了唄。”
這回卻是輪到秦淮景愕然了，他不知道麵前這女人到底出什麼事了，才會變成這樣。
蘇瑜轉身就要離開，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這個孩子沒了，你能給我錢。”
“站住。”秦淮景陰鬱的朝著她走過來，看著她像個木偶娃娃一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他看著心煩。
捏著她的臉，蘇瑜還是沒什麼表情，多餘的眼神也沒有一個。
“你很著急。”他閑閑問著。
蘇瑜點頭，神色木然，“不及時治療就會死。”
“喔，那同何幹。”他收回手，又漫不經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蘇瑜一愣，隨即質問著：“你就真的想要看著我不好過你心裏才覺得好受嗎！”
“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你欠她的。我替她拿回來而已。”
“嗬哈哈哈……真可笑，秦先生的堅貞讓我臉紅。”她捂著嘴巴，眼角彎成了月牙。
這種帶著絕症而又瘋狂的笑容像罌粟一樣勾引著她，秦淮景忍不住說道：“若是你能讓我開心，說不定我就會救你父親了。”
“那我從這邊跳下去了，你會開心嗎？”蘇瑜認真的看著他。
認真的模樣讓秦淮景差點以為她真的要這樣做，蘇瑜走到落地窗前，仔細的打量著。
“我告訴你，想死的話我讓蘇家人全部給你陪葬！”秦淮景慌慌張張的將她抱著往沙發上一扔。
蘇瑜沒有掙紮，僵直的躺在上麵任由他觸碰自己。
看著頭頂的吊燈，蘇瑜突然道：“這樣你開心嗎？”
他沒有說話，一直到結束，他都是冷著一張臉，仿佛被上的人不是蘇瑜而是自己。
“打胎之後來見我。”秦淮景抿唇，目光威嚴。
他已經穿戴整齊，而自己，那紅色的裙子已經被撕開了，她隻能胡亂的那東西過來遮擋著自己。
“那你先給我醫藥費。”她抬頭直白著，蘇瑜雖然膽大了，開始同他提了條件來。
秦淮景瞥了她一眼，忍不住鄙夷的笑了下，故意惡心了她，“你不值！”
“可我父親的病，耽誤不得啊。”蘇瑜抬起頭，看一看秦淮景，看著他沒有再笑了，隻剩下閑散。
蘇瑜慘笑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的……”
“說了，這個孩子做掉了，我可以幫你。”
蘇瑜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公平。
“既然秦先生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了。”她咧著唇，像個孩子似的。
秦淮景卻欲言又止，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抿緊了唇。
“我走了。”他匆匆忙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角落裏的事情，誰會再關注。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滿腦子都是蘇瑜的臉，閉上眼睛也是她。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沒怎麼說話，而蘇瑜最後看了一眼，便覺得他像是決定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