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沐伊諾卻還是始終沒有給楚言琛開門。
沐伊諾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子裏,用力地用棉被塞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無聲的淚水從沐伊諾的眼角滑過,跌入到了被子中,開出了一朵又一朵花朵,但隨即很快地又消失不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楚言琛卻仍然還是被拒之門外。
慢慢地,楚言琛的情緒也開始漸漸地在平複中。
也許,現在的沐伊諾真的聽不進去自己的一個字。
意識到了這一點,楚言琛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單手支撐著地板使自己慢慢站起來。
他的眉頭仍舊是緊鎖著,雋黑的眼眸還是直直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楚言琛這才轉身離去。
“也許,我們都該好好地冷靜冷靜。”
接著,沐伊諾隻聽見了門外麵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沐伊諾的心倏地一緊,隨即又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緊接著的,卻是無邊無際的落寞。
楚言琛來到了樓下,看著餐桌上那還在冒著熱氣的火鍋,誘人的香味卻早就已經失去了它那勾人的功能了。
楚言琛明明饑腸轆轆的,可看著那桌上的火鍋,卻不知道怎麼地,一口也吃不下去。
眼神一瞥,楚言琛看到了餐桌旁櫃子裏放著的那一瓶白酒。
那是很早之前,自己偶然得來的幾瓶農家自己釀的米酒。
突然之間,楚言琛卻就是很想仔細地嚐嚐這米酒的味道。
楚言琛喝完了一整瓶的白酒,桌上的菜卻是沒有動一口。
雖說米酒好喝不上頭,但它卻始終還是有著後勁的。
隨著一整瓶米酒的下肚,楚言琛已經醉倒在了餐桌上。
旁邊的火鍋還在不停地冒著熱氣,可空蕩蕩的餐廳裏,除了晦暗的燈光在楚言琛的頭頂上方,再無其他,偌大的房間裏,顯得寂靜又落寞。
而樓上的沐伊諾,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始終還是沒能夠睡著。
沐伊諾的腦子裏全部都是剛才楚言琛走之前留下的那一句話,在不停地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著。
情緒過去了之後,沐伊諾也開始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想起了剛才楚言琛一直在跟自己解釋著的跟段音音沒有關係,他最終還是將段音音推開了這些話,沐伊諾突然之間萌生起了一種想聽楚言琛說清楚的念頭。
女人就是這樣子奇怪的一種生物,剛才楚言琛拚命地想解釋什麼的時候,沐伊諾不願意去聽,而如今等到楚言琛走了,沐伊諾卻反倒是願意沉下心來聽楚言琛的解釋了。
突然之間,沐伊諾還想起了楚言琛沒有吃晚飯的事情,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己下去把飯吃了呢?
冷靜下來了之後,沐伊諾的腦海裏都是在擔心著楚言琛。
沐伊諾翻身下床,隨意在自己的身上套了件衣服,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剛從暖和的被窩裏出來,沐伊諾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好冷,冷得發抖。
她用力地剁了剁自己的腳,下意識地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朝著樓下走去。
整個客廳裏彌漫的,仍舊還是一股濃濃的火鍋的香味。
楚言琛會不會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