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兒子,看著母親受辱的那一刻,在自己的朋友,為了自己遭受毆打的時候。
尊嚴?複仇?
一切都顯得不再重要了。
墨暖願意把自己的尊嚴,把自己的高傲,全都當著所有人的麵,統統撕碎,一點都不留。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墨暖的額頭“砰砰”的砸在地麵上,在這樣大的客廳裏格外的刺耳。
靳睿琛苦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卑微到泥土裏的女人,他再也沒辦法和以前那個清冷高傲的墨暖聯係到一塊。
“滾!”
靳睿琛將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的丞清,一腳踢到再地。
而墨暖磕頭的聲音卻依然沒有停止,“求求靳總開恩,放過我的兒子。”
“一起滾!”
靳睿琛咆哮的聲音,震響了整個大廳,所有的人都聞之一震。
而猶如一個沒有生氣,布偶人一樣的墨暖,在聽到了靳睿琛的答複後,終於停止了動作。
溫暖的血液,緩慢的從她的額頭滑落下來,終於給她冰冷的身體都帶來了一絲絲的暖意。
丞虞哭著上前,抱住滿臉是血的墨暖,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墨暖用手隨意的擦了一把流下來的血跡,隻是淡淡的對著丞虞說了一句,“幫我好好看著小延。”後,就再也不出一丁點的言語。
白皙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糅合在一起的視覺衝擊力已然不小,而墨暖那空洞的,好像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雙眼,更是讓人止不住的顫栗。
墨暖放棄了。
現在的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隻要她在意的人,能夠安寧。
佟媽吩咐了仆人,將已經痛到昏厥的丞清,和已經睡著的小延一起扛到了車裏。
待到丞清丞虞一行人走後,墨暖卻還在癡癡的跪在地麵上。
這頓飯,一定是吃不下去了。
白璃厭惡又有些欣喜的瞟了墨暖一眼,便跟著靳睿琛一起回到了房間之中。
仆人們漸漸散去,除了佟媽還在客廳之中陪著墨暖就再無他人。
“孩子,起來吧。”
佟媽一邊替墨暖處理著額頭上的傷口,一邊哽咽的勸慰道。
墨暖隻是苦笑了一句,“佟媽,你說我是不是太強了?”
見墨暖還能開口回應,佟媽的眼淚一下子便飆落出來,“好孩子,見你如今那樣好的一手廚藝,佟媽,就知道,這五年實在是苦了你……”
佟媽幾乎哭到失聲,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替墨暖清理著傷勢。
“不苦。”
墨暖噓了一聲,表情之中竟然還帶著一點僥幸,“能夠讓小延離開這裏,已經是意外之喜。”
許是疼痛太過,墨暖好像已經可以忽略胸口急促的感知。
待到靳睿琛的屋裏已經沒有了動靜,墨暖才終於被佟媽攙扶著起了身,睡到了地下的雜物間之中。
這是靳睿琛之前特意吩咐的,墨暖欣然接受。
房間裏依稀還有著墨暖身上獨特的香味,可是床上的女人,卻換成了白璃。
靳睿琛坐在沙發上,一瓶又一瓶的飲著烈酒,然後狠狠地對坐在床上的白璃說道:“滾下去,不許坐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