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睿琛擔心墨暖削到了手,將那水果刀一把奪了去。
“你現在這個情緒不太穩定,還是不要再動刀這種東西了。”
墨暖的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她緩慢的起身,一邊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一邊似乎是在解釋道:“我去衛生間洗洗手,這蘋果弄了我一手……”
靳睿琛自是十分了解墨暖的,他連忙給吳小宣使著眼色,吳小宣便立刻跟了過去。
然而在吳小宣正準備進去的那一刻,廁所裏卻傳來了墨暖震耳欲聾的哭聲。
那哭聲,恐怕是任何人聽了,都會感到心酸。
靳睿琛是明白墨暖的,這就像是墨暖同樣了解他一樣。
他知道墨暖內心的矛盾,大概在她的心裏,她一邊恨丞虞的所作所為,恨她是丞清的妹妹,一邊又難以抑製的回憶她與丞虞青春年少的那段時光。
自己從前最好的朋友,最終到了一個難以麵對的地步,恐怕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十分的殘酷。
她們可以彼此相恨,也可以放下仇恨,可是墨暖沒有辦法接受丞虞死了,沒辦法接受她從這個世界裏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墨暖的哭聲同樣傳播在了靳睿琛的心裏,靳睿琛的心裏同樣感到十分的不好受。
可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墨暖的安全他又不能讓墨暖去丞家看丞虞最後一眼。
這大概會成為墨暖心裏永遠的遺憾吧。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長的時間,隻知道墨暖的喉嚨已經徹底啞的一塌糊塗,吳小宣這時候,才將已經連站起來都沒有力氣的墨暖拖進了病房之中。
靳睿琛吩咐將墨暖扶到她的身旁,墨暖沒有反駁,也一直一言不發,她的睫毛上還帶著晶瑩的淚花,蜷縮在靳睿琛的身旁一動不動。
很多時候,一個人會疲憊到不想再麵對這個世界。
所以人們通常會用睡眠的這種方式抗衡著,從前靳睿琛這樣做過,墨暖也這樣做過。
可是丞虞卻做的比誰都要堅定,她選擇永永遠遠的睡著,再也不被那些煩惱而擾亂心神。
因為丞虞的死,丞清一下子變頹廢了下來。
他總說自己是孤家寡人,因為沒有得到墨暖的愛,而他現在卻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並不知道沒有了丞虞,接下來的路途他該如何的去行走。
可他更擅長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靳睿琛的身上。
他甚至覺得,丞虞的死分明和墨暖靳睿琛脫不開幹係。
“阿虞死了?阿虞死了……”
丞清將桌子上的東西,通通的推到了地上,然後野獸一般的嘶吼著。
“都是因為靳睿琛,都是因為墨暖那個賤人,他們把我的妹妹害死了!靳睿琛,我一定要讓你給我妹妹償命。”
丞清的吼叫聲如雷貫耳,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即便是這樣,丞虞也沒有辦法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