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有軟肋的,我有,李秀香也有。
她的軟肋就是她兒子,隻要抓住了這一點,其實威脅她也不難。
我想我大概是變得狡猾了一點,在麵對李秀香的時候,居然頭一次沒落下風。
我轉身上了電梯,來到商場二樓的時候,李秀香和夏明諾兩個人依舊在原地沒動,而周圍圍觀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他們母子倆依偎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我想李秀香一定是在痛訴我的種種“罪行”,而夏明諾一定是在安慰她……
我忽然有一種想法,要是夏明諾和他媽媽兩個人一起過日子,肯定會比和別的女人一起過日子要好很多。
這種媽寶男,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更不適合結婚生孩子。
在他眼裏,大概隻有李秀香才是人,別的女人都和路邊的雜草差不多,連李秀香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剛和夏明諾結婚的時候,有一次我手機沒電,用他手機給徐曉攸發短信,打字的時候突然有條回複跳了出來,我好奇地點進去,看到了夏明諾在貼吧發的一個帖子。
他說女人就隻是用來睡的,除了睡沒什麼別的用處,談戀愛不僅要花錢,還得將女朋友當祖宗似的供著,倒不如約泡來得實在。
沒等我看清這個帖子後麵的內容,他就已經從我手裏奪過手機,刪了個一幹二淨。
他說那是他很久以前發的,誰都有過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還說我不應該窺探他的隱私。
為了這件事,我和他吵了一架,後來是他主動認的錯。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算是真心實意的認錯,隻是隨口的幾句敷衍而已。
對於哄女人,夏明諾很有一套,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甚至連我自己也被他哄騙了不知多少回。
人都是奇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才能將一切看清。
而當你成為旁觀者的時候,往往就算看清也已經於事無補。
不過好在我和夏明諾已經離婚了,這是我如今唯一能用來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我收斂心緒,逛了幾家商店,買了一套合身的工作服,出商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夏明諾和李秀香正站在門口等著我,兩個人的眼裏麵都帶著些詭異。
我皺了皺眉,快步朝另外一邊走去。
我不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蘇然。”一個聲音在後麵響起,回過頭,張培英遠遠看著我,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
看到張培英,我不禁舒了口氣。
“張律師。”我快步過去,揮手和張培英打了個招呼。
“今天沒有人和你約嗎?”張培英朝我四周看了一眼,饒有興致道,“要不我們一起吃個午飯?我有個客戶開了一家中餐廳,一直要我帶朋友過去捧場,正好離得近,兩個人過去也方便。”
“好啊,那今天我請客吧,之前我不是還欠你一頓飯嗎?”我的心情不由好了起來。
“既然是我先看到了你,那就我請客,你可以下次再請我。你現在每天神出鬼沒的,想要和你吃一頓飯可不容易,所以,這頓飯就先欠著吧。這樣要是我哪天一個人無聊了,至少還有個理由,可以把你請出來陪我吃點東西。”張培英笑著說道。
“不行,這都欠了多久了,今天正好還了,我可不是個喜歡拖欠的人。”我和張培英一起朝外頭走去。
張培英這一次挑的飯店,裝潢得很有韻味,服務生穿著清一色的旗袍,看上去古香古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