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走後,小穎也跟著走了,或許是怕他賴賬溜走,所以一直跟著他。
包廂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李姐和我兩個人,李姐看著我,歎了口氣:“你啊……”
還好,她隻是歎了口氣,沒有罵我,也沒有叫我卷鋪蓋走人,我想這份工作我應該是保住了。
“李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苦笑著說道。
“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女人,怎麼惹上了這樣的男人?”李姐兩道纖細的柳眉微蹙,眉宇間似乎有幾分同情,“這個男人,是你前男友吧?”
“他不是。”我搖了搖頭,明白李姐這是誤會了。
她大概以為,黃毛是因為和我分手了,所以才找上門來這麼鬧。
看著李姐有些詫異的眼神,我解釋道:“這個人是我的仇家。”
我沒有把黃毛受蘇嘉禾的指使綁架我的那件事說出來,我怕李姐會被嚇到。
“原來是仇家,我還以為……”李姐遲疑了一下,皺了皺眉,神色並沒有因此輕鬆幾分,手底下的員工得罪了外頭的混混,這對她來說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蘇然啊,那你這次這麼整他,他會不會越發想報複你?要不你還是別在這裏工作了吧,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可負責不起。”她繼續說道。
我連忙擺手:“我上下班有人來接,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最怕李姐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想因為黃毛的緣故丟了工作。
其實上下班並沒有人來接我,為了安全起見,我想我還是去買點電擊棒、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為妙……
“那就好,那就好……”李姐點了點頭,卻還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黃毛的叫罵聲:“什麼鬼東西,要三千多塊錢,你們這是搶劫啊?”
他的聲音很大,我在這裏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他的叫罵,李姐立刻就往前台去了,我跟在她身後,心裏有那麼一點忐忑。
不過我給黃毛敷麵膜的時候,走的是很正規的流程,就連價格單都給他看過了,他要是拒不結賬,我可以選擇報警,要求他必須付錢。
來到前台的時候,黃毛和一幹小弟已經將店門口圍了起來。
前台的幾個小妹被這陣勢嚇得不輕,一個個臉都白了,見了李姐就像見了救命稻草。
“李姐,這個客人說麵膜太貴,他不想給錢……”其中一個訕訕地朝李姐說道。
李姐點點頭,看向黃毛:“這位先生,我們的東西是明碼標價的,在做麵膜之前,小蘇應該給你看過價格單吧?”“”
“老子才不管什麼明碼標價不明碼標價,你們明明就是在坑老子,老子不給錢怎麼了,有本事打我啊!”黃毛一副耍賴耍定了的樣子,嘴裏斜叼著煙,模樣好不囂張。
他的幾個小弟聞言紛紛附和,朝李姐和我指手畫腳。
“就是,做個麵膜三千多,當我們傻啊!”
“最毒婦人心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我們大哥不就是在警察局指證你推了你婆婆嗎,你用得著這麼報複嗎?”
他們不說這事,我都險些忘了。
那次要不是林與笙及時趕到,我恐怕要擔上害李秀香中風的罪名。
這些混蛋簡直欺人太甚,我真恨不得把他們狠狠揍一頓。
我強壓心頭怒火,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種時候我要是動手,那事情可就複雜多了,畢竟我是這裏的員工,而黃毛是顧客,員工要是對顧客動手,無論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最後的過錯方十有八九都會變成店家,而不是黃毛……
“怎麼,沒話可說了?報複證人你還有理了?”黃毛看著我,眼裏滿是得意,“想坑老子?等下輩子吧!”
“先生,我們並不關心您與小蘇之間的私怨,如果小蘇之前有做錯什麼,我可以讓她道歉,但是請您立刻結賬,不要在這裏鬧事好嗎,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呢。”李姐上前勸道。
“道歉?道歉就行了?”黃毛嗤笑一聲,吐掉嘴裏那隻剩半截的煙,一腳踩滅,抬起頭痞裏痞氣地看著李姐,“除非她給老子下跪,否則老子今天還就不走了!”
這時候,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黃毛轉過身,大著嗓子朝那些人說道:“這地方做一次麵膜要三千塊,做之前不說價錢,做完之後不給錢就不讓人走,走過路過的都給老子聽著點,這家黑店不能進,否則宰你沒商量!”
幾個小弟也根本嚷嚷起來,那架勢,似乎是要把事情鬧大。
“麵膜三千多一次,打翻幾個小瓶子就要賠幾千上萬塊,進一次美容院的錢夠辛辛苦苦賺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