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來得這麼快……
“不許去,她哪有資格見我幹嗲?”聞言,蘇嘉禾立刻炸毛了。
林與笙似乎打定了主意忽視她的存在,見我臉色有些不好看,於是朝我說道:“蘇然,你要是不願意……”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我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點了點頭。
“那好。”他牽起我的手。
這動作如此自然,仿佛之前已經牽過我千百遍。
他掌心的溫度讓我有些發怔,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即便不回頭,我也能感受到蘇嘉禾殺人般的目光,那目光讓我如芒在背。
來到樓下,一輛林肯停在那裏,車窗拉下,露出牧啟國略顯蒼老的臉,他的眼神很嚴肅,尤其看向我的時候,嚴肅中還帶著一絲厭惡,仿佛我是路邊的一塊垃圾,汙了他的視線。
這個小區,是從來不許車輛進出的。
我不知道牧啟國是怎麼讓司機把車開進來的,或許這隻是位高權重帶來的一點小小便利吧……
“舅舅。”林與笙麵色淡淡。
“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牧啟國顯然被他氣得不輕,眸光那叫一個銳利。
或許,林與笙冷冰冰的性格,是從牧啟國身上學來的。
我見過牧啟國幾次,每一次他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頗有不怒自威的感覺,唯獨在麵對蘇嘉禾時,那叫一個慈祥和藹。
也不知道趙尋的調查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或許牧啟國和蘇嘉禾的關係,真的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
這麼想著,我不覺有點走神。
“幹嗲,林與笙非要帶這個賤人一起來見你,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蘇嘉禾一副告狀的架勢,指著我的鼻子一口一個賤人。
她在我麵前從來都是頤指氣使的樣子,現在有了牧啟國撐腰,自然更加氣勢洶洶。
她的語氣惹惱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總是太沉默,所以她才一直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
“蘇嘉禾,你是不是三天沒刷牙了?”我挑眉看著她。
“你說什麼?”蘇嘉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是不是三天沒刷牙了,不然嘴怎麼這麼臭?”我嗤笑著問。
她要是還想拿我當軟柿子捏,那未免太高估她自己的本事。
那些年她之所以能夠欺負我,一是因為蘇光濟偏心,二是因為有佘姝處處護著她,現在蘇光濟和佘姝都不在,隻有一個牧啟國。
如果牧啟國和她之間真的有貓膩,應該是不會在這種時候為她出頭的。
畢竟這裏是公共場合,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他來,他總歸還是要稍微避避嫌的。
況且據我所知,牧啟國是個很重視名聲的人,每年都要給慈善組織捐不少錢,把自己包裝得跟個慈善大使似的,除了在商業競爭中手段狠辣了些,平時的私生活很簡單,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
這種人,應該不會容忍任何“抹黑”他名聲的事情發生。
事實證明我沒有猜錯,他果然沒有替蘇嘉禾出氣,隻冷冷看了我一眼,而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林與笙:“上車吧。”
林與笙替我拉開了車門,蘇嘉禾見狀悻悻地哼了一聲,坐進了另一側,將車門摔得重重一響。
“這是去哪裏?”我忍不住小聲問林與笙。
其實我挺怕牧啟國殺人滅口的,我得罪了他捧在手掌心的“幹女兒”,他應該看我很礙眼,恨不得把我殺之而後快吧?
“看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去咖啡廳而已,沒人會吃了你。”沒等林與笙說話,蘇嘉禾就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原來是去咖啡廳……
我微微舒了口氣,如果是去牧啟國那棟富麗堂皇的別墅,我恐怕一走進去就會渾身不自在。
那地方太壓抑,就跟牧啟國這個人似的,有種很奇怪的氣場,讓人心裏像是壓了塊石頭。
司機不一會兒就把車開到了一間咖啡廳前,這個咖啡廳隱藏在一片別墅區的中間,隻有一條小路通往這裏,是個很難找到的地方。
這種地方一般隻為少數人服務,受眾群體的特殊性決定了咖啡的售價一定不會低,四周的裝修風格很考究,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能進的那種,喝一杯咖啡,或許就能抵我半個月的工資。
“傻了吧?”蘇嘉禾朝我嗤笑一聲,“托幹嗲的福,不然你一輩子都來不了這種高級的地方。”
“真不好意思,有你在,我寧願不喝這種高級的咖啡,就是去路邊吃五塊錢的麻辣燙,也好過麵對你這張矯揉造作的臉。”我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譏。
這可是句大實話,看著蘇嘉禾,我哪還有胃口喝什麼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