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笙的眸光凝了一瞬:“先走吧,別讓你的朋友等久了。”
他把車停在了離美容院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上車之後,他解釋:“我怕你不想讓你的同事知道,我就是林與笙。”
“對了,那個名字……”我險些沒想起這一茬。
“那是我在孤兒院的名字。”林與笙道。
孤兒院?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竟是這樣。
林與笙大大方方在我麵前承認,我倒是變得有點拘束了。
“其實……今天早上我買了早餐給你送過去的時候,無意間聽蘇嘉禾說起了這件事。”我道。
“我知道,”林與笙點頭,“我看到你的影子了,知道你在門外站了很久。如果你對我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大大方方地問我,我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告訴你的。”
“那,牧啟國和蘇嘉禾之間的關係……”這是我現在最好奇的一件事了。
林與笙沉吟了一下:“其實這件事,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不如先去偵探社聽聽你那個朋友的分析吧。”
我點點頭,反正就要見到趙尋了,以趙尋的本事,應該是可以查出來的。
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他是不會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的。
來到偵探事務所的時候,大門居然是關著的。
我心裏不由一緊,生怕趙尋出了事,連忙打他的電話。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趙尋在那頭問道:“你到了嗎?”
“我就在門口,你這邊怎麼關門了?”我問。
“你等會兒,我去給你開門……”趙尋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卷閘門很快就被打開了,趙尋看到外頭的我和林與笙,驚訝一下,朝我問道:“他怎麼來了?”
“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我解釋。
“他是牧啟國的人。”趙尋還是覺得林與笙的出現很可疑,看向他時,眼底寫滿了不信任。
“我不是牧啟國的人,如果你覺得有些事不方便告訴我,我可以離開,不過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些消息,我不介意免費告訴你,免得你到處找人幫忙打聽。”林與笙的臉色一直很平靜,像是早已猜到了自己會不受歡迎。
這半句話,顯然有點打動了趙尋。
“你確定他可信?”趙尋朝我問道。
我點頭:“他一直都挺可信的。”
捫心自問,我從始至終還真沒懷疑過林與笙是牧啟國的人。
林與笙對牧啟國尊是尊敬,看向牧啟國的眼神卻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這兩個人之間,好像一直存在著隔閡……
“好,”趙尋皺眉點了點頭,“反正這是你的事情,既然你覺得他可信,那我就讓他進來,如果出了什麼事請,你可要自己善後。”
說著,將卷閘門全部拉起。
我和林與笙剛走進去,趙尋就把卷閘門重新關了起來,然後遞給我一疊資料:“這是你要的東西,全部都在這裏了,看了之後你就明白了。”
我接過資料,坐在桌前仔細地看了起來。
那竟然是兩份親子鑒定報告,來自兩個不同的醫院。
鑒定人一欄填寫的是兩個很陌生的名字,看到我詫異的目光,趙尋說道:“這是蘇嘉禾和牧啟國的鑒定報告,鑒定人是我隨便找的兩個人,你可以放心,用於鑒定的東西都是從蘇嘉禾和牧啟國身上弄來的,你隻需要看鑒定結果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
我仔細看了一眼兩份鑒定報告,鑒定結果都是基因99.99%相似,絕對是親子關係。
蘇嘉禾,居然是牧啟國的女兒!
雖然在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我就早已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但我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蘇嘉禾畢竟是我的繼妹,我一直以為她是佘姝和蘇光濟的女兒,二十幾年來從未懷疑過,可現在,事實擺在我眼前,她居然是佘姝和牧啟國所生的……
從蘇光濟對蘇嘉禾的種種疼愛來看,我並不覺得蘇光濟知道這件事。
蘇光濟是個很傳統的人,在娶了佘姝之後,一心想要佘姝給他生個兒子,後來佘姝一直沒有懷上,他才作罷。
若不是因為結婚之後佘姝看他看得很緊,他或許就舊病複發,又去外頭找女人了。
這樣一個人,如果知道蘇嘉禾是別人的女兒,怎麼可能把她當成掌心寶,捧在手裏怕丟了、含著嘴裏怕化了?
回想起蘇光濟生病之後,佘姝的種種表現,我隻覺得醍醐灌頂,一下子什麼都解釋得清了。
怪不得佘姝不肯讓蘇光濟接受更好的治療方案,怪不得佘姝急巴巴地叫來一大幫親戚,想要瓜分蘇光濟的財產,怪不得她叮囑蘇嘉禾要多和牧啟國接觸,少去醫院看蘇光濟這個名義上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