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覺自己忘了把那把彈簧刀收起來,勉強笑了笑道:“剛路過超市買來防身的。”
“都有男朋友接送了,還用得著這麼提防嗎?”小穎說著,頓了一下,可能是想起了之前黃毛來這裏鬧事的事情,改口道,“不過女孩子還是要警惕一點的好,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你,有個那麼帥的男朋友,每天都來接送你。對了,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怎麼這麼快就換了一輛新車了?”
“之前那輛車不是他的。”我避重就輕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小穎大概發覺我不太想說這個話題,就沒再繼續往下問了。
這一天和平時差不多,忙忙碌碌的,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李姐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問我對這份工作適不適應。
“你的實習期馬上就過了,要是打算繼續留在這裏,過兩天就可以簽正式合同了。”她道。
我心裏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這份工作挺穩定的,但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種感覺其實挺奇怪,並不是因為這份工作不夠好,而是我自己不太適合,在這裏的每一天我都渾渾噩噩的,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雖然沒有出過什麼差錯,但總歸還是打不起太多的精神。
用四個字總結,就是沒有激情。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也不會勉強你,實習期的工資我還是會發給你的。”李姐一眼就看穿了我心裏的念頭。
我點頭謝過她,說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就在這時候,夏明諾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在哪裏?我怎麼沒看到你人?”他問。
“我在美容院,還沒出來。”聽見他的聲音,我不由自主皺了皺眉。
“快出來,我都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再等下去交警都要過來開罰單了。”夏明諾的語氣有點不耐。
我懶得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和男朋友吵架了?”李姐問。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有些事情保密要緊,沒有必要讓李姐她們知道。
我出了美容院,來到夏明諾的車裏,他變戲法似的從後座拿出一束花:“蘇然,今天是你生日,說,你想去哪裏吃飯?”
那是一束紅豔豔的玫瑰,我看得忍不住嗤笑:“夏明諾,結婚四年你送給我的所有花,加起來都沒有離婚後送的多。”
我抓到他出軌林依柔的那天晚上,他也像現在這樣送了我一束紅玫瑰,還給我買了啤酒和炸雞。
後來呢?我喝了那杯被下藥的啤酒,神誌不清地上了林與笙的床,險些被夏明諾抓到“出軌”的把柄……
還有一次是我和他離婚沒多久的時候,他把花直接送到了美容院裏,還往我家門下麵塞了一封情書。
那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夏明諾這種人無事獻殷勤絕對非奸即盜,後來,事實證明我沒有猜錯,他果然另有所圖,想用那張複婚的結婚證書,從牧啟國手裏換取一百萬……
現在他又故技重施,再次大獻殷勤。
我要是被他這點小伎倆迷惑,那我這二十幾年就真是白活了。
“結了婚當然就隻剩下柴米油鹽了,哪還有心情搞這麼多浪漫啊?”聽了我的話,夏明諾理所當然地替自己辯解。
“那既然這樣,我和你不如一直保持離婚關係好了。”我反唇相譏。
“那不行,”夏明諾立刻就急了,一急之下就露出了他的本來麵目,“你不是都已經答應過我,要和我複婚的嗎,你說的話都當放屁是吧?說離婚就離婚,說不幹就不幹,蘇然,你以為老子就這麼好耍?”
眼看他激動起來又忍不住想動手了,我眼疾手快從口袋裏拿出那把彈簧刀。
“我隻說幫你出主意糊弄牧啟國,可沒答應和你複婚,夏明諾,你要是再這麼無理取鬧,別怪我反悔。”我盯著他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我向來主張的原則。
現在我隻是嚇嚇他而已,但是如果真有必要,我不介意將這把刀抵在他脖子上。
“你這又是幹什麼,好好說話呢,有必要這麼舞刀弄槍的嗎?我不就是問你打算去哪裏吃飯嗎,你非得把事情鬧成這樣,你說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夏明諾臉色抽搐了一下,顯然是在強壓怒火。
沒事找事?
剛才是誰臉色驟變,隻差沒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
他總有理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頭上,若是以前我或許就閉閉眼忍了,可現在我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