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佘姝,就更不會關心他的死活了。
有些話說出來太煽情,我沒法開口。
我恨恨地看了蘇光濟一樣,突然覺得我壓根就不是他的克星,明明他才是我的克星。
“我懶得管你了,你好自為之。”我說了這麼一句,徑直和林與笙離開了蘇光濟的病房。
沒走多遠,我就聽見蘇光濟罵了一聲“不孝女”。
“你啊,就是口是心非。”林與笙笑道。
他笑起來的樣子好看極了,有種讓人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的感覺。
我微微歎了口氣:“至少蘇光濟還有力氣生氣,說明他其實沒什麼事,就是心裏過不了那道坎罷了。”
林與笙微微點頭:“有你在,他會沒事的。”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有點胡思亂想,腦海中時不時冒出蘇光濟那句“我隻有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都算是毀在了你手裏。之前你拋棄了嘉禾,那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如果你再敢把我大女兒也拋棄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算是他這麼些年來,說得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話。
大女兒……至少他還是認我這個女兒的。
想到這,我忍不住自嘲了一下,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奢侈了,現在,我還真是不敢奢望太多。
回到家的時候,陳正弘正在沙發上翻報紙,他這個當保鏢的人,日子過得很悠閑,平時我和林與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在我家裏看書或者看電視,幫我提防佘姝或者夏明諾過來搗亂。
如果我和林與笙回來了,他十有八九就會抽空去醫院看他妻子。
我沒有見過他妻子長什麼樣子,聽他描述,應該是個很溫柔很大方的女人,隻是可惜得了腎病,具體是哪一種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很難治。
正因如此,林與笙才會另外給他開一份工資。
畢竟,醫院的開銷實在太大,每個月一萬塊對於陳正弘來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夠用的。
忙完一天的事,我已經累得不行,隨便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原本打算安安心心睡一覺,哪曉得突然接到了徐曉攸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曉攸哭得那叫一個狼狽:“蘇然,我被甩了……”
“什麼?”我聽得一愣。
“我被甩了!”曉攸重複了一遍,語氣裏飽含憤怒,“那個渣男居然早就已經有老婆了,有老婆了他居然還勾搭我,我現在被所有人當成小三,這個公司我都快混不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我有點無從消化,“你那個男朋友,已經結了婚了?”
“渣男,他騙我!他和我談戀愛的時候,根本就沒提過,我平時也沒看他戴過戒指,這能怪我嗎……”曉攸說著說著,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知道她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聽她聲音帶著一點醉意,連忙問她現在人在哪裏。
“我在家。”她道。
“你騙人,你家裏什麼時候這麼吵過?”我聽到那邊有喧鬧的音樂聲,如果不出我的意料,曉攸應該是在酒吧。
“我真的在家……”曉攸說著,明顯打了個酒嗝兒。
對於她的酒品,我實在是信不過。
軟硬皆施地問了好一會兒,我才終於從她口中問出了那家酒吧的地址。
猶豫了一下,我敲開了林與笙公寓的門:“與笙,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林與笙身上穿著咖啡色睡衣,整個人看上去有種慵懶的感覺,哪怕是穿著這種絲毫不修飾身形的衣服,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十分的養眼。
我顧不上欣賞,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林與笙二話不說,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拿起車鑰匙就帶我出了小區。
找到那個酒吧的時候,曉攸已經明顯喝醉了。
我從她手裏奪過一隻酒瓶,她卻又抱起了另一瓶:“你別搶……我好不容易喝個痛快,你別搶!”
“徐曉攸,你還要不要命了?”我真是頭疼。
她的酒量其實不怎麼大,這個我是知道的。
“你這樣除了把自己的身體喝壞有什麼用?那個渣男會因為你胃出血住院就和他老婆離婚嗎?”我忍不住拿出了勸蘇光濟的那些話。
“蘇然,你懂什麼?你有個這麼好的男人喜歡你,你現在什麼都不缺了!可我呢,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人,可是他壓根就不理我,眼裏隻有你一個……憑什麼?憑什麼他一點也看不上我?”她哭著說道。
我知道,曉攸說的是張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