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怡清直接告訴我這隻是一場交易,我或許不會這麼鄙夷她。
可她偏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麵拿出利益引誘我,一麵又對我施以“友誼”,這可真是有夠倒胃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好糊弄,能被人隨隨便便地拉攏。”我嗤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我心裏那為數不多的同情算是已經消磨殆盡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周怡清身上再適合不過。
如果她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蠢,會因為一些雕蟲小技落入陷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她從蘇嘉禾身上學到的那一套,隻對那些單純而涉世未深的人管用,而我壓根就不屬於那一類人。
周怡清撇了撇嘴:“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是小看我,而是太高看你自己,論演技,你還真比不過蘇嘉禾。”我回敬。
她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悅:“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
“首先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有利益往來的不能叫‘幫忙’,得叫合作才對。”我糾正,“至於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跟你合作,首先你先拿出點誠意來,不然我對於處理你的那些感情糾葛,提不起任何興趣。”
周怡清看向我的目光變了變,終於算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說話的語氣變得懇切了一些:“那這樣你覺得如何?我讓我媽先撤銷起訴,然後登報澄清這件事,還蘇伯伯一個清白,然後再付給你相應的報酬,你想要多少,盡管開口。”
看來她對蘇嘉禾真的恨之入骨,居然肯低聲下氣地說出這樣一席話來。
若是平時,她或許對我不屑一顧,根本就沒有這個耐心坐下來和我商量。
“報酬不需要,要是我沒記錯,你爸爸的企業和林與笙的公司一直有來往,隻不過迫於牧啟國的壓力才終止了合作,如果你真有誠意,林與笙公司的新項目現在正缺一筆資金,周氏集團要是肯提供資金和技術上的幫助,我可以幫你把蘇嘉禾收拾得體無完膚。”我道。
林與笙是做IT的,需要的是技術支持,而周氏集團這個國內IT行業元老的支持,比其他小公司要重要得多。
“不行。”周怡清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這件事我不會答應,而且就算答應了也不能作數,甚至連我爸說了都不算,必須得由我爺爺親自點頭才行。”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見他一麵,談得成自然是好,談不成也沒有關係。”我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會點頭答應,我要的不是她的承諾,而是要爭取一個和周家老爺子見麵的契機。
當然,這個機會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林與笙爭取的。
他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今新項目開發在即,來找他商談合作的人雖多,但大多數都持懷疑態度,很多東西還沒有談下來,畢竟有牧啟國虎視眈眈地盯著,誰也不敢當出頭鳥。
其實他的公司隻需要周家的一個態度,如果周家肯稍稍鬆口,那餘下那些搖擺不定的小企業自然就會蜂擁而上,不會再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