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老太太也太能編了吧？那麼多人親眼看見你動手打人，你居然還死不認賬？”那超市老板娘聞言忍不住皺眉反駁。
“我一看你就是和蘇然那個小賤蹄子一夥兒的！”李秀香指著那老板娘的鼻子道。
“敢情那麼多路人都是和我一夥兒的？”超市老板娘反問。
李秀香一時語噎，瞪著眼睛沒有說話。
是個人就看得出她此刻的理虧，可那些警察並沒有上前調解的意思，隻是在一旁做著筆記，時不時看我們幾眼。
我覺得有點不對，按理說有這麼多人證，李秀香就算不被拘留，也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院才對，這些警察怎麼好像並不打算對她進行處罰的樣子？
“你們的家事，以後自己解決，別總鬧到警局裏來。”一個警察說道。
家事？
我聽得哭笑不得，我和夏明諾離婚都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怎麼還是家事？
夏明諾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那叫一個認錯態度良好：“對對對，我不應該給警察局添麻煩……”
“以後把你媽媽看緊一點，別總讓她跑出來了。”那警察接而道。
夏明諾依舊是點頭，如蒙大赦：“我會把她看緊的，今天是個例外，我剛出門，她就跑出來了……”
“行了行了，”那警察不耐地說道，“把錢賠給店主，把人領走。”
“等等，”我忍不住皺眉，“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
“你還想怎麼解決？”警察反問。
我看了一旁的張培英一眼，說道：“按照法律……”
“按照法律，你撞倒老人，應該賠償一筆醫藥費，老人動手打你，也應該賠償一筆醫藥費。要是去醫院檢查，你們誰傷得輕，誰傷得重，還不一定呢。”那警察道。
言下之意，似乎我在這件事上占了天大的便宜。
其實我也知道，李秀香那一跤摔得不輕，可是那是她訛詐我的一種手段，怎麼能算在我頭上？
我正想反駁，張培英忽然朝我微微地搖頭。
我隱約明白了什麼，咬了咬唇沒再說話。
“那我的醫藥費呢？”超市老板娘也忍不住出聲了，“我這手可是被老太太狠狠咬了一口，都見血了，總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吧？”
警察默不作聲地看了夏明諾一眼，夏明諾一臉肉疼地表態：“你的醫藥費，我賠。”
超市老板娘這才罷休，事情至此算是劃上了句號。
離開警局的時候，張培英麵帶歉意地看向我：“對不起，蘇然，在場的除了超市老板娘，沒有人看到是李秀香主動撞了你，那個路段偏偏又沒有監控，要是真追究起來，情況可能會對你不利。”
“沒關係。”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早該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就算情況對我有利也沒用，警局的人明顯在袒護李秀香。
這種事情向來可大可小，一般來說隻會被看作民事爭端，而且犯事的還是個老太太，十有八九是不需要負刑事責任的。
是我把事情理想化了，認為李秀香這次一定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