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陳正弘的妻子得了腎病,一直在住院,卻不知道病情到底嚴不嚴重。
說起來是我疏忽,竟一直忘了去醫院探望一下。
此刻,他慌亂的樣子讓我心裏隱隱不安。
“我老婆病情突然加重了,醫院獅子大張口,我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給她動換腎手術,必須找到林先生,隻有他才能救我老婆……”陳正弘解釋。
他說話的時候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恐怕是一路急匆匆跑回來的。
“你先別急,到底要多少錢?”我問。
“原本說隻要七八萬,哪曉得突然又說要二十多萬,現在我手裏隻有七萬多,還差十幾萬。”他擦著額頭上的汗道。
按理說,陳正弘之前是打黑拳的,之後又當了好一段時間的保鏢,應該有不少積蓄才對,可他妻子隔三差五要做透析,賺的錢幾乎全投進了醫院裏,可即便如此也隻能勉強緩解病情,並不能根治。
之前他跟我提過,隻要能換腎,便有康複的可能。
好不容易攢夠了換腎手術的錢,卻又被告知手術費翻了足足三倍,他就是不急都不行。
“林與笙現在應該是在公司開會……這樣,曉攸你去地下車庫把車開出來,我先給林與笙打個電話,如果他沒接電話,我們就去公司去找他,如果他接了電話,我們就直接去醫院和他彙合。”我道。
“好。”曉攸點點頭,立刻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下樓去了。
電梯裏沒有信號,我隻能先留在家裏給林與笙打個電話再走。
電話果不其然沒被接通,我給他發了條短信,然後和陳正弘一起來到了小區的車庫出口。
坐上曉攸的車,陳正弘的神色依舊很焦灼。
他平日裏雖沒有林與笙那麼冷靜,但也是個不太喜形於色的人,我從沒見過他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
看著他發顫的雙手,時不時緊緊握在一起的樣子,我也忍不住有些心揪。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隻能這麼安慰。
這安慰有多蒼白,我自己心裏很清楚。
生老病死這種事,每個人這輩子都會經曆,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身邊,那種痛苦是旁人根本無法體會的……
雖然剛拿到駕照不久,但曉攸的車技還算了得,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紅燈,很快就來到了林氏集團總部。
剛走進大門,我就被保安攔住了。
“小姐,請問你招誰?”那保安上下打量我,神色有些古怪。
我這才發覺自己穿著家居服就出來了,可這種時候,我也顧不上這些了,徑直說道:“我找你們林總。”
“請問你有預約嗎?”一旁的前台小妹問。
“沒有,我是他女朋友。”我解釋。
“我是他女朋友的閨蜜。”曉攸也說道。
聞言,前台和保安的目光更加怪異了。
“不好意思,我們林總正在開一個極為重要的會議,沒有預約不能進去,麻煩你先在這裏等一下,等林總散會了,我會通知他的。”前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