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笙再次麵露難得的笑容,把他逗樂,似乎並不是一件難事。
“我說林先生,你每天板著一張臉,不覺得辛苦嗎?”我問。
“你要是再敢叫我林先生,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辛苦。”林與笙忽然湊近了幾分。
他話裏威脅的意味並不濃,隻是此時此刻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曖昧,我能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這讓我忍不住有點臉紅。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臉紅,拉開了一點距離。
這裏畢竟不是公寓,而是醫院外頭。
人來人去的場合,有些舉動還是挺尷尬的,我看得出林與笙絲毫沒有這種尷尬,他之所以拉開距離,完全是因為顧及我的感受。
“對了,和周家老爺子見麵的事,你先有個心理準備,我不知道這一次周家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道。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不禁有些疑惑:“你說……周家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林與笙“嗯”了一聲,語氣篤定:“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我很快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這麼說,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讓周家成為林氏集團的助力了?”
否則,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周家獅子大開口,一定是在答應林與笙的要求之後。
不管林與笙的推測成不成立,這對他和林氏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若能拉到周老爺子這一助力,對付牧啟國似乎就指日可待了。
“一百太滿,我隻有九十九的把握。”林與笙道。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我給你九十九分,還有一分,怕你驕傲。”
一邊打趣一邊往醫院走,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住院大樓的門口。
嗅著空氣裏漂浮著的消毒水氣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林與笙,你覺得……張培英的事,要不要告訴蘇光濟?”
“暫時不用,”他搖了搖頭,“以蘇伯父的性格,一定會立刻更換律師,這樣一來無異於打草驚蛇。”
他顯然已經認定張培英身上有貓膩,我卻還遲遲不能確認。
畢竟張培英幫過我太多的忙,甚至還鼓勵過我向林與笙表白。
聯想起這件事,我愈發覺得張培英應該不是林與笙所認為的那種人。
“與笙,其實你第二次帶我去見牧啟國的那天,我原本是打算跟你表白的。”我道。
林與笙的目光中閃過一瞬的詫異,看著我沒有說話。
“而且……這個是張培英建議的,我總覺得,如果他是牧啟國的人,不會跟我提這樣的建議。”我繼續說道。
“好,”他點了點頭,“我會讓人繼續調查。”
“就這樣嗎?”我狐疑地問。
他歎了口氣,似乎對我有點頭疼:“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容易讓我吃醋。”
吃……吃醋?
我整個人立刻尷尬起來,好吧,我的確忘了這一茬。
即便我不說,想必林與笙也知道,張培英對我有些特別。
我原本以為,那天晚上張培英對我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和他就隻是普通朋友了,所以我才會答應和他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