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往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朝林與笙惡狠狠道:“你算什麼玩意兒,居然敢打我!”
寧智嵐和蘇嘉禾一樣,也是個拚爹混進娛樂圈的貨色。
寧家雖然比不上牧家,但也絕不好惹,見狀我忍不住有些為林與笙擔心,他今天打了寧智嵐,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得罪整個寧家。
“不管你怎麼大放厥詞地貶低我,我都沒有任何意見,但汙蔑我的女朋友,我憑什麼要放過你?”林與笙反問。
“喲,還逞起英雄來了?”那寧智嵐嘖嘖了一聲,撈起衣袖,“姓林的,你倒是挺有種啊,看老子不給你好好上節課!”
說著,直接就朝林與笙撲了過來。
我極少見林與笙動手,見那寧智嵐來勢洶洶,心裏不由捏了一把汗。
哪曉得,寧智嵐看上去很是不好惹,實則卻是個徒有其表的紙老虎,沒幾下就被林與笙打趴在了地上。
見寧智嵐如此狼狽,蘇嘉禾臉上並沒有一星半點的關心。
她對這個男朋友,顯然毫不在意。
寧智嵐深覺受到了挑釁,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林與笙,你敢不敢明目張膽和我打一架,別用那些陰損招數!”
剛才分明是他一個勁兒地想往林與笙下腰打,現在卻說林與笙用的是陰損招數,我也真是服了這個說話跟放屁似的人。
我知道,我是想在蘇嘉禾麵前討回一點麵子,可麵子從來都是別人給的,自己扔的,若是一開始他不滿口噴糞,自然就不會落得現在這種顏麵盡失的下場。
“你想繼續打嗎,可以,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這張臉如果被我打歪了,我不負責任和醫藥費。”林與笙淡淡道。
他語氣漠然,和氣喘籲籲的寧智嵐截然相反,方才的一番動作似乎並沒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他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林與笙,寧智嵐站在他麵前活像一個小醜。
寧智嵐顯然受不了這樣的挑釁,當即放下狠話:“好,告訴你,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被我打得半身不遂,我可不負任何責任!”
說完這話,寧智嵐瞳孔裏閃過一絲狠辣,忽然拿起桌上的一隻碗,猛地往桌邊砸碎了,抄起一塊碎片就朝林與笙身上劃去。
就在我忍不住想提醒林與笙小心的時候,林與笙往後退了一步,很輕鬆地躲開了。
一擊未能得手的寧智嵐,吼一聲繼續朝林與笙撲了上去。
我記得,他在古裝劇裏總是演那些身手不凡的將軍,沒想到真正打起來,卻是章法全無。
連我都看得出來,林與笙對付他可謂毫不費力。
寧智嵐再次被林與笙放倒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他顯然沒有想到,看似有些削瘦的林與笙,居然這麼不可小看。
“夠了!”蘇嘉禾冷哼了一聲,拿起手邊的包就朝外走。
“等等,嘉禾……”寧智嵐立刻爬起身追了上去,那模樣好不狼狽。
我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那些追過蘇嘉禾的男人,他們一個個都跟寧智嵐一樣,隨隨便便就能被她所驅使,做出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做的蠢事。
不得不說,蘇嘉禾的確有她自己的本事,可以讓這些男人一個個死心塌地為她所用。
寧智嵐是個演員,他的臉自然無比重要,今天被林與笙打得這麼鼻青臉腫,恐怕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拍戲了。
寧智嵐追出去之後,我忍不住擔心地看向林與笙:“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與笙搖了搖頭。
話雖如此,我卻發現他手臂上有一道十來厘米的血痕。
那應該是寧智嵐用碎瓷片劃傷的,雖然看上去並不很深,但如果不及時消毒,還是有發炎的風險。
“我去拿醫藥箱。”我道。
自從上次那兩夥小混混過來鬧事之後,我就在飯店裏準備了一個醫藥箱,雖然我並不希望這醫藥箱真的派上用場,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總比沒有強。
找出棉簽和碘伏,我俯下身給林與笙消起了毒。
我極力不弄疼他,一不小心卻還是手抖戳到了他的傷口,而他竟似乎完全沒有痛覺,英挺的眉宇微蹙,沒發出半點聲響。
消完了毒,看著那道長長的傷口,我心裏出奇的難受。
“都說了沒事,皺什麼眉頭?”他問我。
“我隻是氣不過,憑什麼蘇嘉禾可以這麼肆意妄為,憑什麼她隨隨便便就能叫人傷你?”我道。
我對蘇嘉禾的本事了如指掌,知道今天的事情極有可能隻是一個開始,她一定還有更多的花招在等著我和林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