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來到廚房打算做晚餐。
曉攸曾說,如果我這種吃貨嫁了一個愛吃飯清湯寡水的男人,這輩子的樂趣恐怕要少一大半。
林與笙的雖然口味比較清淡,但並非不能吃辣,偶爾看著他因為吃了太多辣椒而變得微微發紅的鼻尖,我總會有些忍俊不禁。
晚餐很快就做好了,簡簡單單的幾道小菜,有我最愛吃的,也有林與笙最愛吃的。
他回來的時候,飯菜正好端上桌。
我和他兩個人並不經常有話聊,用曉攸的話說,多數時間說的都是一些你儂我儂的廢話。
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林與笙放下手裏的雨傘,坐在餐桌前良久沒有拿起筷子,似乎在思忖什麼。
“怎麼了?”我忍不住問。
“沒什麼。”他回過神,搖了搖頭,“對了,明天的事情,可能要推遲了。”
我一怔:“什麼事?”
其實我已經隱約猜到了,隻是在沒有聽到確切的答案之前,不想貿然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去民政局的事。”他深邃的眼眸裏有歉意浮動,“明天有一樁生意要談,如果我能敢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回來,領證的事依舊按照原計劃不變,如果我沒有……”
“如果你沒有,那就後天再領,又不是封建社會,非得選一個黃道吉日。”我故作輕鬆。
或許女人總是多疑的,話雖如此,我心裏卻浮想聯翩。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幾天林與笙的情緒似乎略有波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公司那邊遇到了什麼難題,還是因為對我求婚求得太倉促,打亂了他某些原定的計劃……
“林與笙,你該不會是不想娶我吧?”吃完飯的時候,我挑眉問道。
“我當然不想娶你,一個人孤獨終老對我來說多合適?”林與笙也挑起了眉。
我聽出他話裏的戲謔,撇撇嘴沒有做聲。
這天晚上一切如常,次日早上,曉攸很早就過來敲門。
這時候我才剛起床洗漱,而林與笙已經離開公寓去談生意了。
“采訪一下,”曉攸笑嘻嘻地把雜誌卷起來,遞到我唇邊,“一會兒就要領證了,我們的準新娘現在心情如何?”
“領證怕是要到明天了,林與笙臨時有事,今天可能來不及。”我道。
“什麼?”曉攸的嘴立刻張成了“O”形,“他居然敢放你鴿子?”
“他昨晚就已經跟我說了,不算放鴿子。”我解釋。
“這種事怎麼能說改時間就改時間,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陪你去民政局見證這一刻,放棄了今天睡懶覺的機會,特地起了個早床,化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妝!”曉攸氣呼呼地皺了皺眉,像是恨不得把林與笙找出來大卸八塊。
“下次我幫你化妝。”我隻能這麼笑著安慰。
曉攸眼珠一轉,問道:“蘇然,你們家林先生該不會是有了別的想法吧?”
“什麼想法?”我不解其意。
“還能是什麼想法,當然是……移情別戀。”曉攸著重強調了最後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