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瀲像是沒聽見一樣,邁開步子,把一行人丟下,徑自的離開。
逐月在街上一直逛著傍晚,才回到家裏,還好沒有人發現她偷偷溜了出去,用了晚膳,躺在床上,望著那把扇子,心裏美滋滋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她躺下,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恍惚間,又看到枕頭旁的那把扇子,逐月笑著把扇子拿起,卻感覺扇子的一端,被人握住,她怎麼拽都拽不出。
“嗬嗬!”一個男人的笑聲,在房間內響起。
“誰!”逐月驚恐。
“以扇為媒,交換了定情信物,我當然是你夫君了。”
話音剛落,室內起了一陣白霧,白霧散盡,隻見椅子上坐著一位身著黑色錦衣的年輕男子。
他一身黑衣,金龍點綴,眉眼挺深冷峻,手拿著宮扇,並隨意的轉動,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逐月,我的未婚娘子。”
“你,你是何人?”逐月瑟縮的像鵪鶉。
男子斜睥了她一眼,“記住,我叫……”
“小姐,小姐快起床了,不好了,有人上門提親了。”
丫頭翠兒拚命的搖著她,逐月睜開了一隻眼,嘟噥了一句,“什麼事兒啊,天塌了?”
“小姐,你快起來呀,大事不好了。”翠兒愁眉不展,“郡侯的公子,來提親了。”
逐月轟的坐了起來,“郡侯的公子,他是何人?”
翠兒苦著一張臉,“小姐,你還不知道啊?那秦公子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眠花宿柳,流連花街柳巷,聽說那春風樓的姑娘,個個都是他的紅顏知己,我苦命的小姐,他怎麼會到我們家提親呀?”
逐月把被子掀了起來,騰騰騰走出了門。
白府的正廳內,被一大箱一大箱的聘禮,堆的滿滿,白老爺愁眉不展,白夫人唉聲歎氣。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了,郡侯家的那個逆子,竟然看上了他的女兒。
那媒婆能把烏鴉說成天仙,“白老爺,白姑娘能被君侯家的公子看上,那是你們的福氣,秦公子青年才俊,文武雙全,家世顯赫,白姑娘要是嫁過去,那就是一家之主,使奴喚婢,吃香的喝辣的,讓多少人都羨慕嫉妒恨啊。”
白老爺沉著臉說道,“我女兒還小,老夫膝下隻有此一女,還不想讓她這麼早嫁人,況且白家小門小戶,和郡侯府,門不當戶不對,高攀不起,多謝秦公子垂愛,隻能讓他失望了。”
媒婆當然不死心,秦公子給的謝媒錢,她可不想退回去,撇了撇嘴,“白老爺,話可不能這麼說,隻要他們小兩口對上眼了,什麼門不當戶不對,都是扯。”
白氏夫婦氣得滿臉通紅,這媒婆說的什麼話,白老爺怒斥,“我女兒是未出閣的姑娘,什麼小兩口,你不要壞我女兒名字,要不是看你受人所托,我就把你趕出去,來人,送客!”
那媒婆撇了撇鮮紅的肥唇,“老爺,不信你問問你女兒,她和秦公子,已經互訂終身,還交換了定情信物,秦公子可是為了白小姐的名聲著想,才上門提親的,年輕男女,經常幽會,總不是長久之計,萬一按耐不住,有個什麼……嗯,是吧。”
逐月再也聽不下去了,衝進了大廳,一腳把身旁的聘禮箱給踢翻,“你這個死肥婆,無緣無故的,壞我清譽,你跟那姓秦的,交換了定情信物,誰又跟他幽會過,信不信本小姐抽死你?”
那媒婆嚇得縮起來脖子,戰戰兢兢的說,“白小姐息怒,你手裏的扇子,不正是秦公子的,老身這兒也有把扇子,這可是秦公子親手交給老身的,你看。”
說著她掏出了那把圓形宮扇,這把扇子,白氏夫婦當然認得了,這就是她女兒經常用的。
白老爺瞪起了眼睛,怒火升騰,“白逐月,這扇子是怎麼來的?”
媒婆有露出了笑容,“白老爺不要發火,昨日啊,他們還在絕塵殿相會,既然他們年輕人都有意,咱們長輩,是不是應該成全?”
逐月看看手裏的扇子,扔了出去,“我哪知道是誰的,我是去了絕塵殿,可誰相會了?”
她這麽一說,媒婆就當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扭動著肥碩的屁股,“白老爺,老身這就先給你們道喜了,秦公子還等信兒呢,老身我回去複命了。”
“喂喂,你別走啊,把東西抬走。”白老爺七竅生煙。
可那媒婆,滿身的肥肉,並沒影響她的速度,一溜煙兒似的消失不見。
白老爺追了出去,可是白府門外,黑壓壓的,站著兩排威嚴肅穆的士兵。
為首的軍官,站的挺直,說什麼奉秦公子之命,保護未來的秦家少夫人的安全。
不光如此,白老爺在涼州郡,開設的繡莊,也被官兵保護了起來,還美名其曰為,保護商家安全。
那一排排的官兵像個瘟神一樣,誰還敢來做買賣。
不出三天,整個涼州境內都知道了,這白家的小姐,已經和郡侯家的公子,結為秦晉之好,白小姐和秦公子一見鍾情,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現在左鄰右舍,見了白老爺,都把他視為秦公子的丈人來對待,白老爺拍桌子捶板凳,這個秦瀲欺人太甚,這麼大肆宣揚,以後女兒除了他,誰還敢要啊?
可他白家隻次一女,視如掌上明珠,怎麼能嫁給那個紈絝,白老爺正在發愁。
卻聽到郡後來拜見,他不敢怠慢,慌忙出來迎接。
郡侯秦時,態度謙遜,彬彬有禮,他兒子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姑娘,他現在不是逼迫白家,是想求白老爺,答應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