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胤祺眉頭微蹙,神情頗為厭倦。
和晴捂唇一笑,嬌俏道:“臣妾隻是路過那裏,當個樂子說與爺聽的,爺不用在意。”
霎時一陣冷風吹來,和晴卻覺得心頭更冷,她在府門前便福了福身,與胤祺道:“臣妾先回房了,貝勒爺也早些休息。”
她轉身,一步一頓,心頭又痛又驚。
思緒被拉扯回那日在胤祺書房裏,見到的那副驚為天人的畫像。原以為是胤祺的新寵。
可今日仔細的看清了那個因為點心而出了風頭的周瀾泱後,和晴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那副畫分明就是周瀾泱!
胤祺的心頭,竟然還藏著自己弟媳!
“哈哈哈……”和晴突然仰頭笑了聲,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把淚生生逼了回去,。
她可以忍受自己因為生不了孩子而被胤祺無視,也可以接受府裏有其他女人與胤祺談情說愛。
可她決不能接受,胤祺將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藏給了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
那才是比府裏任何妾室都要打她這位五福晉的臉。他寧願肖想自己的弟媳,也不願正眼瞧自己一眼!
多可悲,可笑!
…………
從七爺府回家後,胤禟依舊帶著周瀾泱回了清風院。
繡兒喜笑顏開的去準備熱水,看著繡兒的背影,周瀾泱有感而發道:“我再留宿您這清風院,怕是說不過去了,明日我還是回清漪院去吧。”
“回去做什麼,你身子還未大好。”
胤禟從身後摟住她。
周瀾泱一笑,回身過去與胤禟擁抱,笑道:“早好了,九爺給用了那麼好的藥,早就好了。”
二人輕輕以額相觸,屋內燭光搖曳,時節雖寒,人心卻暖。
翌日。
周瀾泱從棉被裏醒轉過來,身旁的人已沒了蹤影。
繡兒進屋來,卻有些忙裏忙張的。
“怎麼了?”
“福晉過來了。”繡兒苦著臉。
周瀾泱歎口氣,招招手,讓繡兒為自己穿戴打扮。
而胤禟與胤祺則是在散朝後,如約往翊坤宮向宜妃請安來了。
“你們都有心,額娘就滿意了。”宜妃喝了口熱奶茶,臉上有些些病態,卻仍顯得很精神。
看著眼前,一左一右端坐的兩個兒子,越看越滿意。
“額娘身體康泰,才是我們兄弟最大的福氣,不是有俗話說‘娘在是福’。”胤祺笑吟吟的,撿著高興話說給宜妃聽。
宜妃指了指胤祺,嗔笑道:“你如今也學著你九弟,油腔滑調。”
胤禟被點了名,也跟著笑,“五哥那是說的實話,額娘每日開開心心的,就是咱們兄弟的福氣。”
聞言,宜妃卻眯了眯眼,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皇阿瑪兒子多,可你倆是一母同胞的,雖差了幾歲,可都是額娘肚子裏出來的,額娘希望你們一定同心。”
胤祺與胤禟皆是一愣。
又聽宜妃慢悠悠的說道:“別像那老四與老十四,一個額娘,卻像是仇人似的。”
“四哥自小由先皇後養著,可能生疏了些。”胤禟道。
胤祺也點點頭。
“若隻是生疏倒也沒什麼。”宜妃鳳眼微凜,話語中飽含暗示性,“可是老四和老十三走的那麼近,卻連給自己親弟弟指點下功夫的時間都沒有,你說,算什麼事?”
聞言,胤禟心頭一咯噔。
“敏妃娘娘去後,老十三無人照拂,可憐了些。”
宜妃擺擺手,顯然不想與胤禟討論十三可憐與否。而是徑直說道:“就拿你來說吧,你時常救濟老十,額娘從不說什麼。可這次老八被罰了半年俸祿,你皇阿瑪又下旨讓他自掏腰包重塑《普世錄》,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你老實與額娘說,是不是又打算慷慨解囊?”
“我……”胤禟雙手扶在椅側,起身欲要辯解。
宜妃又說了。“你也該弄清楚誰才是你親兄弟,你別以為半年前你陝南那遭的捐銀動靜怎麼回事額娘不知道,你那會兒在陝南,天遠地遠的,卻不知道,你五哥牽頭弄一出子事來,可得罪了老二那頭。你五哥不如你圓滑,好花一些時間才讓太子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