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青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秋衣還在那笑,嘴裏繼續吐出如利刃一般的話語。
“你以為府裏的人不知你的身份來曆?你是周家養在鄉下莊子上的孤女,雖是周瀾泱堂妹,身份卻與人千差萬別,不然,為何一個嫁阿哥,一個卻為婢呢?”
“啪”的一聲,周青又打了秋衣一耳光。
秋衣受了這一巴掌,捂著臉笑的更猖狂了,她指著周青氣的鐵青的臉色,嘲諷道:“你瞧瞧你這幅模樣,比那日跪在我腳下求救還要可笑!”
一語將周青的思緒牽扯回了那日。
自己跪在地上,抱著秋衣的褲腿聲聲哀求著。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也跪下來求我的!”周青的眼神宛如一把殺人的利光,在逼視了秋衣一陣後,又以肩膀狠狠的推了她一下,才走開。
正廳上。
三福晉董鄂月容坐在主位上,客座上坐著五福晉,七福晉,八福晉,還有自家那位九福晉。
周瀾泱走近,便聽見董鄂月容端著一副笑臉,繡帕擋在唇邊細聲說道:“本是九弟的莊子,卻讓我坐在這主人家位置上,實在叫人難為情。”
周瀾泱差點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難為情你倒是下來啊。她幽幽美目投射出一陣譏諷笑意,心道看來這個三福晉與三貝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最好這些表麵功夫,一個破敗莊子的客座之分,也叫她難為情出了皇後寶座的意味。
“三嫂說的哪裏話,大嫂和太子妃都未來,現在咱們妯娌間,您是最大的,自然該坐那裏。”他塔剌和晴說了句勸和的話。其餘幾個也點點頭表示附和。
董鄂月容剛要說話,就瞧見了緩步過來的周瀾泱。
“這不是……”董鄂月容把眼神移到了董鄂惠雅身上。她一回頭,周瀾泱剛好踏進來。
董鄂惠雅臉上浮現出一股莫名的笑意,更似一種痛快神色。
“妾身給各位福晉請安。”
周瀾泱一個深蹲萬福,極為恭敬。董鄂月容與董鄂惠雅對視一眼,卻並未睬她,而是對七福晉說道:“對了,七弟妹,聽說七弟府上又添了個小阿哥?”
“是啊,七爺高興壞了,這下咱們府上也算熱鬧了些。”七福晉回道。
董鄂月容點點頭,又拉起了其他家常。“上次我在娘家帶回了一些茶葉,是我阿瑪辦差外出帶回的,這次我也帶了些來,聽說晚間他們爺們兒要去夜獵,不如,我們姐妹就圍爐夜話,豈不美哉?”
剩餘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點點頭。
“三嫂果真和三哥一家人,最是風雅了。”董鄂惠雅喝了口茶,抿了抿唇,臉一仰,笑道:“瞧瞧,聽著三嫂那裏有好茶葉,我這現喝上的都不稀奇了,倒覺得無味。”
“哈哈哈……”七福晉說了句,“九弟妹慣會說笑,誰都知道你啊,是在你們府上好東西用多了,吃什麼都覺著不稀奇,我瞧著這茶葉口味還挺清淡。”
周瀾泱蹲的腳麻,心裏罵了她們一萬道草泥馬,可麵上自然半點也沒有表露出來。
董鄂月容是打定了主意要配合自己妹妹收拾她,周瀾泱懶得搭理她們,索性也當無視她們。
倒是有一人,從一開始就沒參和到她們的對話中去,此時也是端著有些缺口的茶杯啜了一口,冷聲冷麵的開了腔。
“這茶是你煮的?”
周瀾泱一愣,側頭去看,竟是那郭絡羅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