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被銬了這麼久,還是沒學會老實,本相已經好幾日沒去看他了,他的脾氣還是那麼惡劣嗎?”
“回相爺的話,他總是嫌棄廚房送過去的飯菜不好吃,每日都要聽他罵罵咧咧。”
“嘖,明明是階下囚,卻希望得到客人的待遇,不識時務,這就是他的個性。”顧玨清一邊說著,一邊把烤架上烤好的大肉塊切成了小肉塊,再拿竹簽串了起來,一串接著一串地放在了碟子上。
起初,把蝶王關在鐵籠子裏放在大堂,之後蝶王強烈要求給他換個地方,不希望被前來顧府的客人看他笑話。
她同意了,專門讓人打掃了一間空房來關他,畢竟之前剿匪事件,他是立下功勞的,這麼一點小要求可以滿足他。
蝶王換了關押的地方,自由活動的空間也就擴大了,他左手上的手銬依舊連接著大鐵籠子,可籠子門給他打開了,這麼一來,他可以走出鐵籠,拖著鐵鏈在屬於自己的屋子裏走動,可以睡在床上而不是地上。
顧玨清很快就串好了二三十根肉串,命人去酒窖裏拿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前去看蝶王。
走到了關押著蝶王的屋子外,顧玨清讓看守的人退開兩三丈的距離,自己端著肉串拎著酒進屋了。
“小蝶,你說我烤肉影響你睡覺,其實你是饞了吧?”
顧玨清把肉串擱在桌上,“來嚐嚐吧,剛烤好的肉串,正是食用的最佳時機。”
她一邊說著,一邊撕開了酒壇的封口,斟滿了兩隻杯子。
對於顧玨清送到麵前的美食,蝶王從來就不客氣,伸手拿了一根就吃。
吃剛出爐的烤串,配著上等的女兒紅,這滋味也算是令人難忘。
“小蝶,本相真的很好奇你這麵具下的容顏。”顧玨清望著他,目光中帶著探究,“什麼時候願意摘下麵具,給本相看看你的真麵目?”
他臉上那一大塊蝴蝶麵具隻露出眼睛與嘴巴,讓人想象不出,整張臉是什麼樣。
“等你放我自由的那一天,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的相貌。”蝶王邊說邊啃著肉塊,“這是什麼肉?沒嚐出來。”
顧玨清眸中浮現一絲狡黠,“水溝裏抓的老鼠。”
蝶王吃肉的動作頓時凝固了,“你!”
“開玩笑的,不必激動,這些都是護衛們下午打來的獵物,野雞兔子山羊,現殺現烤的。”
說話時,她也拿了根肉串吃,“本相不會無聊到去水溝裏抓耗子。”
“我還以為你真的拿耗子肉來給我吃,你這種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蝶王冷哼了一聲。
“我這種人?你的語氣如此不屑……你說,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冷血、狡猾、缺德。”蝶王毫不客氣地抨擊,正準備多罵兩句,轉念一想,要是把姓顧的惹惱了,大概就沒好東西吃了,於是又放緩了語氣,“你要是早點把我給放了,以後跟旁人提起你的時候,我還能說幾句好話。”
“你以為本相會在意你的評價嗎?你隻是本相的手下敗將,對你還需要有多客氣?你剛才的那幾句評價也算是正確的,本相做過的缺德事可不止一兩件。小蝶我告訴你,如果你隻是圖口舌之快,喜歡罵我,你隨意,但隻要你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可能會要你命哦。”
“你這人的心思真是夠壞。”蝶王斜倪了她一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承認自己缺德。”
不過,比起偽君子,他更看得起真小人。
顧玨清壞得理直氣壯,壞得明明白白,壞得不給自己找借口。
臉上仿佛寫著:我就是壞,你能怎麼著。
“言歸正傳,本相今夜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顧玨清抿了一口酒,“本相知道,你武藝高強,就算沒有蝶群作為輔助,本相也不是你的對手,雖然本相的腦子比你好用,但還是很希望擁有你那樣的好身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