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意思是,我可以盡情地毆打他,隻要留著他一條命就行?”
“嗯,別戴你那蝴蝶麵具了,用黑巾把臉蒙上就行,不能讓他猜到我們的身份。”
……
天幕黑沉,街道之上越發清冷。
孟昊軒等人挑了一處小巷埋伏。
出了小巷,就是李貴妃回家的必經之路。
按照計劃,把李貴妃攜帶的四名侍衛打倒之後,就把她的馬車拖進這條巷子裏,再把她帶進旁邊的民宅。
這條巷子裏住著幾戶人家,孟昊軒來的時候,就已經讓貼身太監買下了一間民宅,讓原來的住戶收拾東西離開了。
他喜歡尋歡作樂,同時也注重環境,要是有個舒適幹淨的地方,自然是最好不過。
那間民宅已經讓人打掃幹淨,把李貴妃帶進去之後,大門一關上,就不會有人知道民宅裏發生了什麼。
萬事俱備,就等著獵物經過了。
街道之上一派寂靜,忽有車軲轆滾動之聲響起。
孟昊軒等人躲在巷口處,聽著馬車的行駛聲越來越緊,孟昊軒抬起手,打了個手勢。
身後三名高大的武士們立即衝了出去——
馬車邊的侍衛們眼見著有蒙麵人從巷子裏衝了出來,立刻提起了警惕,紛紛拔劍。
“大膽狂徒,竟敢攔截貴妃娘娘的馬車!”
那幾個蒙麵人聞言,一句話也不說,提起手裏的刀衝向騎馬的侍衛,一出手就是直接砍馬腿。
馬兒高亢的嘶鳴聲響起,侍衛在馬背上已經坐不穩,隻能翻身下馬,與歹人對抗。
馬車內,李湘水主仆二人聽著馬車外的動靜,不禁有些心驚。
天子腳下,什麼人敢如此放肆?
侍衛都已經報上了貴妃的名號,對方竟沒有退縮,還與侍衛打了起來,可見——膽子何其大。
“娘娘,咱們的侍衛應該沒問題吧?”宮女說著,伸手撩開了窗簾,哪知道,往外一看,就看見一道鮮血飛濺而起,頓時嚇得放下了窗簾。
那鮮血……是侍衛的。
“娘娘,這夥歹人似乎不簡單啊。”宮女的語氣有些發顫,“這個路段也沒什麼人,歹徒埋伏在這裏,該不會是早有預謀吧?”
李湘水此刻也有些緊張,卻還是想看看外頭的情況究竟怎樣,便掀開了簾子。
這一看,心裏一沉。
對方一共就三個蒙麵人,身形高大,四個侍衛已經倒下了三個,隻差一個。
已經有歹徒逼到馬車前邊,拽著馬車便走。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打劫的嗎!”李湘水冷喝一聲,“要多少錢?本宮給你們,拿了錢就快滾,本宮也抓不到你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隻能試圖和對方打商量。
若是劫匪,應該會對錢財動心吧?
然,蒙麵人並沒有理會她,隻是一個勁兒的把馬車牽到了巷子裏。
李湘水再次冷聲說道:“你們究竟想要什麼?說!別跟我打啞謎!”
沒有人理會她。
她的餘光,瞥見右邊正前方有一道人影,那人身形挺拔,倚靠在一扇破落的朱紅色大門前,雙手環胸,望向她的眼神不懷好意。
李湘水接觸到對方的眼神,心裏一緊。
不是劫財的,莫非是——
劫色?
“娘娘,他們什麼意思啊?”耳畔響起貼身宮女焦慮的聲音,“他們連錢都不要,會不會是想要我們的命?也許他們就是刺客……”
“不是刺客。”李湘水說道,“若是刺客,剛才在街上就可以直接動手了,何必把馬車拉到這裏來?他們顯然不要我們的命。”
“不要錢,也不要命,莫非是地痞流氓?”
“應該是。”李湘水驚慌過後,已經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流氓也比刺客好,若碰上刺客,就沒有命了,若是劫色……”
激烈反抗,可不會有任何好處。
清白固然重要,跟性命比起來,也就不是那麼重要。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若她今日真的遭遇了劫色,她依舊要若無其事地回家,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絕不能把此事聲張。
她相信,劫色的人也絕對不敢聲張,總不能四處炫耀,說自己占了貴妃的便宜?那是掉腦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