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這聲音,抬起了頭。
“錢公子?”她怔了怔。
太師與錢大官人來往頻繁,錢大官人家的兩位公子,太師府裏的下人們都有印象。
錢司辰衝著她淡淡一笑,“我也在這裏吃豆花,看見你風風火火地跑進茅房,想必是肚子疼吧?看你臉色都有點白了,喝碗熱水,會舒服點。”
“多謝您……”婢女有些受寵若驚,望著錢司辰麵上那抹溫潤無害的笑意,隻覺得他是好心,便羞澀地接過了那碗熱水,低頭就喝。
偶然聽人提起過,有些長相漂亮的婢女被貴公子看上之後,就可以擺脫做下人的命運。
她模樣生得清秀,該不會是被這位錢小公子給看中了?
才這麼想著,就聽對麵傳來錢司辰的問話,“你貼身伺候四夫人,想必是了解不少關於她的事吧?四夫人究竟有多少個情夫?她背後最大的靠山又是哪一個?這碗熱水裏下了毒,你若不實話實說,就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陽了。”
“啪嗒”
瓷碗從婢女的手裏脫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熱水濺了一地,有幾滴落在了錢司辰的衣擺上。
她看向錢司辰的目光中,透出驚懼之色。
……
金彩閣內,楊氏的目光掠過櫃台上擺著的一件件飾品。
第一排是發簪,第二排是耳環,第三排是項鏈。
純金的、翠玉的、瑪瑙的材質應有盡有,令人眼花繚亂。
楊氏轉頭望向身邊的婢女,“小翠啊,你覺得哪支簪子好看?”
婢女挑了一隻純金的,“夫人,試試這個。”
“跟在本夫人身邊這麼久了,眼光怎麼還是沒提升?這種樣式的簪子滿大街都是,看得都膩了,果然不應該問你的,還是小喜那個丫頭的眼光好點,那丫頭上個茅房怎麼上了這麼老半天……”
楊氏正說著,店鋪外邊就出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是她口中提到的小喜。
“夫人,奴婢回來了。”
“回來得正好,幫我一起挑挑簪子,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興許是拉肚子拉得虛脫了,奴婢整個人都有點手腳發軟。”
“你這毛病還真多,回頭自己去找個大夫看吧,先幫我一起挑挑首飾。”
“是……”
……
傍晚時分,顧玨清坐在顧府的庭院內蕩秋千,餘光瞥見一道修長的影子走近,轉頭一看,正是蝶王。
“顧玨清,這次我可辦成了一件正事,你肯定會誇我的。”
蝶王說著,走到了秋千旁,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白紙黑字,在顧玨清的麵前抖開,“上麵的這幾位,都是四夫人的情夫,第一位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了。”
顧玨清聞言,鞋底踏上了地麵,借著摩擦力止住了秋千的晃動。
從蝶王的手中拿過的那張白紙黑字,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令她感到有些吃驚。
四夫人的靠山竟然是……
“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有點兒驚訝,這份名單是從她的貼身丫鬟嘴裏逼問出來的。”蝶王嘖嘖道,“她還挺有本事,會給自己留後路,畢竟太師那個老家夥也六十了,她才三十出頭,老家夥以後入土了,沒法護著她,主母可不就得欺負她了?可她有了這位靠山,那就沒什麼可愁的了。”
顧玨清挑眉道:“確實……你是怎麼逼問到她貼身丫鬟的?”
“我最近總盯著四夫人,她一出門我就知道,今天她帶著下人們去吃豆花,我就讓廚子在其中的一碗加了瀉藥,端給她的丫鬟吃,她的丫鬟鬧肚子去茅房,不就等於落單了嗎?趁著她孤身一人,就可以直接去逼問她關於四夫人的事情,這種小女子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威逼利誘就能夠讓她吐露許多事情。”
“這位四夫人和她的靠山,平時會約在哪個地方見麵?”顧玨清淡淡道,“等他們私會的時候,本相就把太師給約出來,讓他看場好戲。”
四夫人的靠山不是什麼大官,而是太師長子馬誌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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