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玨清的名字,太師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顧玨清?”他冷笑了一聲,“準沒好事。”
也不知道那人又要搞什麼鬼。
仆人已經拿著信走到了床前,“老爺請過目。”
太師又咳嗽了兩聲,伸手接過信,拆開一看,臉色立即就變了。
信上的內容是——
太師大人,誠邀您來一趟客香居,看您的四夫人如何紅杏出牆。
太師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狠狠把信拍在了床榻上,由於惱怒,咳嗽聲更加沉重了。
“咳咳!”
“老爺,您別激動,顧大人究竟寫了什麼?”
太師夫人看了一眼被拍在床上的書信,看清了內容,先是怔了怔,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那個小賤人……可算是讓人逮到她犯錯了。
紅杏出牆?若真有此事,那賤人可就翻不了身了。
話說回來,顧相與自家老爺是死敵,這種家醜被顧相給看了,對馬家的麵子總歸是有損的,也不知會不會被宣傳出去……
太師夫人不希望家醜外揚,可同時,又不想放過去捉奸的大好機會。
自從那個楊氏過門,老爺對其他幾位夫人就越發冷淡了,楊氏雖然隻是個妾,卻仗著寵愛猖狂得很,私底下對她這個主母大不敬,在老爺麵前卻又要裝無辜,無奈的是,老爺對她私下的做派絲毫不了解,還總是幫著她說好話,實在是氣得人牙癢。
“顧玨清!”太師咬牙切齒道,“這一定是顧玨清的陰謀!這個混賬東西,一次又一次和我過不去,想害我們馬家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我絕不會讓他得逞……咳咳!”
本就是上了年紀的人,生了病不容易康複,被這麼一刺激,他的咳嗽似乎更嚴重了些。
“老爺,可別急火攻心,千萬注意著自己的身子。”太師夫人勸說道,“明知這是顧相的陰謀,您就更不應該激動了,您現在有病在身,顧相或許就是刻意想氣您,先把藥給喝了吧,喝完之後我陪您一起去客香居,我相信夢芙妹妹不會做出對不起這個家的事情來。”
太師夫人說著,把藥碗再一次遞了出去。
太師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她這一番話而平靜下來,抬手便打落了藥碗。
“咳咳——”
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掀開被褥要下榻。
太師夫人連忙去攙扶,“老爺,您現在就要去客香居嗎?您慢點兒,別太著急了,我陪您一起去。”
但願顧相提供的這個消息是真實準確的。
……
客香居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顧玨清與衛長琴從馬車內走下。
兩人一踏進客香居的門檻,便有夥計上來招呼。
顧玨清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隨意點了幾道招牌菜。
夥計記下了菜,轉身離開。
顧玨清的餘光瞥見有一道人影走來,轉頭一看,是蝶王。
給她提供消息的是蝶王,蝶王自然也在這家店裏了。
蝶王最近盯楊氏盯得很緊,當真是不錯過她的任何行蹤。
他之所以如此,也隻是為了幫她而已。
蝶王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戴著麵具的衛長琴,朝著顧玨清道:“你新聘請的這個隨從就跟你的影子似的,隻要看到你就肯定看到他。”
這個像啞巴一樣的男子雖然隻是個隨從,卻讓他覺得有點兒羨慕了。
身為顧玨清的跟班,能和顧玨清相處的時間也很多吧?
“隨從而已,你老跟他計較幹什麼。”顧玨清笑了笑,悄聲說道,“我是看了你的信才過來的,你提供的消息準確吧?”
“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蝶王道,“楊氏是光明正大進來,要了二樓的雅間,並且把整個二樓都包了,而馬誌豐同樣是光明磊落進來的,因為這間飯館在他的名下,這家店的掌櫃是他手下,他作為老板,常常出入這家店也並不奇怪吧?此刻的二樓隻有他們兩個人,別人是上不去的,若有客人提出想要雅間,掌櫃的肯定回一句:二樓沒位置了,三樓還有,所以……想要雅間的客人都被帶到三樓了。”
“那你知道他們在二樓幹什麼嗎?”
“樓梯上不去,會有夥計攔著,輕功好的人可以從後院的牆翻到二樓盡頭那個雅間的窗戶,那窗戶是半開著的,進了雅間之後,就可以在二樓走動了,他們兩人在樓梯口數進來第三間,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人影,隨便進出。”蝶王小聲說道,“我在他們那間房外邊聽了一會兒,隔著門板聽他們打情罵俏,聽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翻窗離開,從正門來這樓下大堂等候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