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顧玨清在暗示他,別妄想著給他家主子通風報信。
他慌張又無奈,卻沒膽子再開口。
到了這一步,有些事情似乎已經沒法掩飾了……
太師把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頓時驚疑。
這家店,是阿豐的,掌櫃的也是阿豐的人。
顧玨清說,夢芙在這裏。
阿豐的人,和夢芙會扯上什麼關係?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如果夢芙真的偷漢子,他就打殺了那個奸夫,再來處置夢芙。
可如果,夢芙跟阿豐……
不會的。
“太師,現在沒有人阻止我們上樓了,樓上的那兩位大概也不知道,醜事即將敗露了。”顧玨清道,“咱們上樓看看吧,你心裏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有些事情是不能躲避的。”
說著,她直接走到了太師身後,推搡著他上樓,“本相可沒陷害你夫人,隻是想讓你明白一個真相罷了,四夫人這樣的女子,還真的不配留在你們馬家享清福,你今日若看不清真相,等你入土之後,馬家就要一團亂了。”
“你別推老夫!”太師恨恨道,“老夫自己會走!”
這一刻,又想逃離,卻又想前進。
年紀已經不輕了,有些事情他大概會經受不住。
可事關家醜,他做不到裝糊塗,他也不能姑息!
他還是抬起了腳步,邁上樓梯。
與此同時,二樓雅間內的二人,渾然不知私情即將敗露,依舊郎情妾意。
“阿豐,我不能再久留了,今日跟母親約好了,要去城郊的廟宇燒香拜佛,就快到約定的時辰了,我得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咱們這才見了還沒多久,你就不能再多留個一時半刻?平時在府裏也沒什麼機會接觸,見個麵也隻能問候問候,你知道我這心裏有多難受?在家裏,我隻能喊你一聲四娘,私下見麵,我才能喊你的閨名……”
馬誌豐望著對麵風情萬種的女子,歎了一口氣,“咱們年紀相仿,你當初要是嫁給我就好了,怎麼偏偏就嫁給了父親,你跟他不匹配,跟我才配。”
“誰讓我先遇上了他?以他的勢力,被他看上了,我還能躲得掉?”楊氏輕哼了一聲,“我要是和你先遇上就好了,你把我迎進門,他就算是對我有意思,也要顧忌著公公和兒媳的身份,絕不會和兒子搶女人的吧?怪隻怪咱倆緣分淺,看對眼的時候,已經是繼母和繼子的身份了。”
楊氏這話是真心的。
如果當初嫁給的是眼前的人,相仿的年紀,她就不會不甘心了。
不想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那張蒼老的容顏實在是看得夠煩。
她當初哪能想到馬誌豐會對她有意思?
懸殊的身份,讓他們隻能偷偷摸摸。
“夢芙,我知道你心裏也苦,父親畢竟已經老了,你伺候他,心裏也很不舒服吧?”
“阿豐,他對我畢竟還不錯,我回報他一下子也是應該的,你知道我現在怕什麼嗎?我怕他哪天眼一閉腳一蹬,歸天了之後,馬家就是主母說了算,你母親的脾氣你也知道,她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一定不會放過我。”
“母親雖然是主母,也就隻是個婦道人家,沒法當家作主,父親走後,家裏肯定是我說了算,有我在,絕不會讓母親欺負你的,這話我已經承諾過好幾回了,你怎麼還不放心呢?”
“如果你母親執意要對付我呢?她畢竟生養了你,你總不能對她不孝吧?”楊氏麵上浮現出苦惱之色,“我老覺得,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你太多心了。要不然這樣,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我就在府外再置辦一處宅子,讓母親去那裏養老,不準她管家裏的事情,或者……你搬出去住?吃的用的我都不會虧待了你,你的日子還是能像現在一樣好。”
“當真嗎?”
“我什麼時候糊弄過你?”
楊氏聽得笑靨如花,上前一步就準備去擁抱對麵的人。
哪知道下一刻,房門被人大力地拍開,發出一聲巨響。
“啪”
屋子裏的二人均是一驚,轉頭看向房門外。
太師和太師夫人就站在外頭,麵如死灰地望著他們,那兩雙眼睛裏的情緒太過複雜。
有難以置信,也有極度的憤怒。
太師抬起了手,臉上的肌肉在抽搐著,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卻由於太過激動而說不出口,等他開口,竟噴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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