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孟昊軒落井下石的言辭,靜沅長公主懶得去接。
孟昊軒的生母,現任皇後,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嫁來東宮這麼久,她與這位皇後娘娘見麵的次數也不少了,這人可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不僅盛氣淩人,就連對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似乎就沒幾個人能入她的眼,在她眼裏心裏,年輕的男兒中就沒有人能夠比擬孟昊軒。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慈母多敗兒,用來形容這對母子再適合不過了。
一路腹誹著,很快就走到了皇後所在的鳳儀宮。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鳳儀宮的宮女衝二人問候著,“皇後娘娘就在大殿裏,其他前來請安的娘娘們也還未離開,淑妃娘娘派人從家鄉捎來了家鄉特有的花茶,獻給皇後娘娘品嚐,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來得正好,也可以嚐一嚐。”
“是嗎?那我們來的時間還真是很剛好了。”靜沅長公主笑道,“母後都有花茶喝了,也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喝我燉的藥膳。”
“當然會願意的。”孟昊軒接過話,“淑妃娘娘送的花茶,怎能比得上你的一片孝心?咱們進去吧。”
“好。”
兩人一同並肩去往大殿,踏過大殿門檻,抬頭就能看見一大片顏色各異的宮裝,有內斂淡雅的,也有明豔張揚的,都是來奉承皇後的各宮主子。
妃嬪們一見太子和太子妃進來,紛紛開口寒暄。
“太子殿下來了呢,看上去如此有精神,想來病體已經康複了。”
“太子妃今日的這身打扮可真好看,淡雅又不失貴氣。”
“你看他們二人多配,簡直就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
妃嬪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好聽的客套話,忽然有人無意中說了一句——
“太子殿下這年紀也不算小了,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如今身體康健,要抓緊時間為皇室開枝散葉啊。”
本是隨意的一句話,且並不帶惡意,皇後卻聽得臉色微變。
這麗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如今最煩的可不就是這件事情了,偏偏外人又不知道具體情況,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她也不好發火,免得讓外人猜忌太子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孟昊軒的臉色也微微僵了僵,但隻是一瞬,便又恢複了正常,他不想叫人瞧出來他的異樣,便輕咳了一聲,衝那位娘娘回道:“這事本宮自然是不會忘的,有勞娘娘掛心了。”
首座上的皇後勉強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語氣不溫不火,“軒兒大病初愈,子嗣的事情本宮並不著急,靜沅嫁過來也就幾個月,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照顧軒兒的病體,兩人雖感情好,但也沒有太多時間親熱,今年本宮就不催他們了,明年再催促。”
“母後說得是。”靜沅長公主頗有眼色地接過話,“我們不會讓母後失望的。”
皇後淡淡地“嗯”了一聲。
孟昊軒想把這個話題趕緊繞過去,免得氣氛尷尬,餘光瞥見靜沅手裏提著的食盒,連忙道:“剛才隻顧著說話,差點都忘了這藥膳湯,母後你看,這是靜沅特意煲給兒臣喝的湯,雖然是藥膳,味道卻不差,可比禦膳房做的要好喝多了。”
“哦?”皇後的目光落在了食盒上,麵上有了笑意,“你們還特意帶過來給母後喝?”
“這是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怎麼能忘了母後呢?”靜沅長公主笑道,“太子殿下喝的時候,是剛出爐的,兒臣拿了個瓦罐子來裝湯,還能保溫好一會兒,一路走來,湯還是熱的,母後現在喝,溫度適宜。”
“你們真是有心了。”皇後說道,“讓本宮嚐嚐吧,剛才聽軒兒誇你的手藝,誇得那麼情真意切的,本宮還真有些好奇了。”
“是。”靜沅長公主提著食盒,走向了皇後的座位。
行走之間,妃嬪們的誇讚聲再次傳入耳畔。
“太子妃可真是好賢惠呢。”
“可見母國對她的教導很好,不愧是金枝玉葉出身,又有修養,又有孝心,和太子殿下可真是太配了。”
靜沅長公主聞言,心中嗤笑。
和孟昊軒配?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次聽到都要在心裏冷笑幾聲。
她提著食盒,已經走到了皇後的麵前,把食盒擱在了她身旁的桌子,揭開了蓋。
身後的妃嬪們原本都是在誇她的,忽然有人“咦”了一聲,“太子殿下,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奇怪?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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