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一聲，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了，但走進來的不是善公公，也不是領命的侍衛，而是一早就站在門外等候著的莫夕柔。
“夕柔，你……”
慕雲景怎麼也沒想到，莫夕柔會趕在這個時候前來，一時間愣怔在床上，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臣妾給皇上請安。”
莫夕柔像是完全沒看見趴在地上的琉璃一般，主動走到了慕雲景的麵前，親自幫著他穿衣，束發，一切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精心翼翼著。
而她越是這樣，慕雲景的心裏就越是難受。
他知道，她是看見了的，他知道，這已經是隱瞞不了的了。
但是在她沒開口之前，他卻不好主動說，隻待她為他束好了發之後，拉住了她冰涼的手，輕聲問：“今兒怎麼來朕這裏了？你的手怎麼還是這麼涼？朕一會就找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莫夕柔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笑著道：“臣妾昨兒個命貼身婢女來送皇上回龍吟宮，這婢女一夜未歸，臣妾怎麼著也是要過來瞧瞧的。”
慕雲景心中一頓，他知道，到底是躲避不了了：“夕柔，昨夜是朕喝多了，是朕……”
沒等他把話說完，莫夕柔就將手按在了他的唇上，輕輕地搖頭：“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無需和臣妾解釋的。”
她說著，看向了地上狼狽不堪，心虛到都不敢和她直視的琉璃，想了想又說：“既皇上臨幸了，總是要給個名分的，就給她個貴人吧。”
慕雲景聽聞，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很是尷尬。
莫夕柔卻看著趴在地上的琉璃說：“還愣著幹什麼呢？趕緊謝恩。”
琉璃見此，也顧不上心虛和尷尬了，趕緊蹭到了慕雲景的腳邊，磕頭謝恩：“臣妾謝皇上，臣妾謝皇上……”
慕雲景聽著那臣妾兩個字，心裏極其的不舒服，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便起身拉著莫夕柔出了寢宮。
不過，雖然有琉璃那個插曲，但慕雲景卻發現，莫夕柔和自己的關係融洽了些許，整整的一天，她都依偎在他的身邊，兩個人仿佛回到了初識的那一天。
隻是到了晚上，莫夕柔卻對慕雲景說：“皇上今晚打算掀誰的牌子？還是說……依舊是琉璃貴人？”
慕雲景愣住：“皇後此話何意？”
莫夕柔還是那樣溫柔，淡淡的笑著：“皇上昨日臨幸了一位宮女，雖然她已經是貴人了，但後宮之中難免會傳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依照臣妾看，皇上今天還是應該去其他的貴人抑或是秀女那裏走走的好。”
仿佛夢境破碎了一般，慕雲景微微瞪大了眼睛，但麵對這樣的莫夕柔，他又無從生氣，最後隻是無奈的笑了出來：“莫夕柔，你到底希望朕如何呢？朕不相信你心裏早已沒了朕，既你還喜歡朕，還愛著朕，怎又能親手將朕推向其他女子的床榻之上？！”
莫夕柔對於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否認，隻是輕聲道：“皇上是皇上，臣妾是皇後，臣妾理應在乎皇上，臣妾也理應為皇上操勞於這後宮之中。”
慕雲景再次愣住，他怎麼都沒想到，當初因為虧欠而給予莫夕柔這個皇後位，現在就是這個位置，再次在兩個人之間拉出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
所以，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