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總?”
“啊,嗯,我馬上回來。”江默陵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慢慢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條手絹,上麵已經繡了半朵海棠。
與祝童定情信物一模一樣的海棠。
江默陵皺眉握緊了手絹,然後揣過包裏離開了酒店。
晚上江默陵工作完回家後,發現一向不入廚房的祝童居然做了一桌子菜在等他。
江默陵一愣,這時祝童已經迎了上來。
“阿陵哥哥你回來啦!”
江默陵看著她點了點頭,問道:“怎麼突然做飯了?家裏不是有傭人嗎?”
祝童咬咬嘴唇看著他,眼眶稍稍紅了些,然後癟著嘴道:“阿陵哥哥昨天我不該那樣的,對不起。”
江默陵默了一下沒說話,說真的,他昨天確實很生氣。
祝童看他沒說話,眼裏的光黯淡了一下,旋即又笑了,“阿陵哥哥你坐,嚐嚐祝童做的菜。”
江默陵任她按著坐下,還沒拿起筷子,祝童就親自夾了菜遞過來,“阿陵哥哥你嚐嚐這個。”
江默陵眼尖,雖然隻是一瞬間,卻捕捉到了她袖管上不尋常的顏色。當即抓住她掀開衣袖,白皙的皮膚上被燙起了一片大泡。
祝童掩飾般地趕緊收回手,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默陵看著她怯怯的樣子,又看了看滿桌子的菜,一下就消氣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柔聲道:“以後別做了,這些事讓下人弄就行了,不然又弄得一身傷。”
祝童眼裏突然就撲刷刷地開始掉眼淚,抽抽噎噎地說道:“我惹你生氣了,想哄哄你。昨天都沒有回來,祝童怕……阿陵哥哥你別不要祝童。”
江默陵輕輕將她摟住,安撫道:“昨天我隻是加班了,沒有不要你。”
祝童這才破涕而笑,江默陵夾了一口笑,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手絹你繡得怎麼樣了?”
祝童拿筷子的手一僵,旋即馬上恢複正常,點頭應道:“嗯,快繡好了。”
*
日子照常進行著,除了那塊偶爾讓江默陵心悸的手絹。
這天,江默陵和合作公司有個小會議,需要報告下彼此的進程與問題,本來挺普通的一個小會,江默陵卻見到了許清。
許清這次是跟著自家的CEO來學習的,她自己是十分不想來江氏的,卻還是要工作。
江默陵這也是才知道許清在對方公司工作,他一直以為像許清這樣的條件,應該會在自己家的公司管理的。
他以前對許清一直很沒好感,不過最近因為祝音的事,感覺也稍稍變了。
不過許清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他……即便是現在工作,她雖然態度好了一點,卻仍然是不假辭色。
江默陵靜靜地看著對方CEO冷汗直流,生怕得罪了他的樣子,一直在給許清使眼色,許清卻全當沒看見。
江默陵心裏暗笑,發現祝音這個朋友倒是真性子。
等許清將工作都彙報完後,江默陵看看已經有點微顫的CEO,好心道:“李先生您去找我秘書要一份我方的紙製報告吧。”
大家都是商場上的過來人,對方也秒懂了江默陵想支開他,識趣地點點頭就出去了。
待CEO出去後,許清的態度就更加放肆了,像之前見過的那樣。
江默陵也不跟她計較,將抽屜裏的手絹拿出來遞過去,“這個,麻煩你幫忙還給祝音一下。”
許清看了一眼手絹,表情更加地不齒了,冷笑道:“要還你自己去還,我不碰這東西。哼,也就祝音那樣的人才會一再接受那種狼心狗肺的妹妹的……”
許清倏地住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她自知失言,生怕江默陵再問,趕緊拎起包就逃了。
不過話既然說了,江默陵不可能當沒聽到的。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才掏出手機來翻開了昨天收到的照片。
那是一對情侶,一個打了碼的男人和祝童在擁吻,而照片的日期,是他和祝童訂婚前幾天的日子。
其實這張照片昨天他早就看見了,會議開始前就已經收到了這張照片。本來以為照片裏是祝音或這是誰的惡作劇,可後來祝童的反應讓他不得不懷疑。祝童不知道他有個習慣,就是會把照片存在內存卡裏,這樣就算手機壞了並不影響什麼。
想起祝童那天的作為,江默陵的眸子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