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漠臻扣在沐瑤手腕的力道，看似隨意，但已經讓沐瑤手腕的皮膚紅了一圈，任憑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開。
細致描繪過的眉蹙起，低聲開口，“你弄疼我了，放開。”
她的選擇，已經很明確了。
不隻是這一刻，以往的每一次，她都很幹脆。
某種來不及深究的情緒衝撞著曆漠臻的胸腔，讓他的得失心戰勝了理智。
“瑤瑤，他給你的，我也可以，隻要你點頭，明天就是光明正大的曆太太。”
‘光明正大’這四個字，被刻意強調，像是在諷刺些什麼。
沐瑤像是感覺不疼似的，用力摳開男人的手指，甩開他的鉗製。
“衝動過後一般都會很後悔，曆總還是冷靜冷靜吧。”
曆漠臻掉落到褲縫的手捏緊空蕩蕩的掌心，他看著女人一步一步走向傅城深，黑眸越來越冷。
沐瑤走到男人身邊，自然而然挽著他的臂彎，沒有說話。
傅城深兩手插兜，眸色沉靜，從頭到尾都是這樣矜貴的模樣。
對於沐瑤的親近，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些東西，既然舍棄了，就注定永遠都撈不回去的，不該覬覦的人，曆總還是站遠一點的好。”
傅城深不緊不慢的嗓音落下，隨即便是腳步聲，越來越遠。
在那對男女轉身並肩離開之後，明明太陽還沒有落山，但曆漠臻周身都仿佛被黑暗籠罩。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直到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聲響起，曆漠臻才挪動腳步。
“什麼事？”
蘇蔓捂著胸口，虛弱的說，“漠臻，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
“我在忙，讓傭人叫醫生。”
蘇蔓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被男人毫無感情的嗓音打斷。
然後，耳邊就隻剩下手機係統機械的忙音。
蘇蔓臉色一片蒼白。
一旁焦急擔憂的傭人是蘇蔓從蘇家帶過去的，自然很緊張，“小姐，我去請醫生吧，萬一您的病……”
蘇蔓荒涼一笑，淡淡吩咐，“去吧。”
有時候很寵她，有時候又對她毫不在意。
忽冷忽熱，琢磨不透。
蘇蔓忍不住想，如果……是傅城深，一定會放下所有的事趕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什麼會這麼想，更不知道為什麼會叫住已經到門口的傭人。
“等一下。”
“小姐，您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跟姑爺置氣啊，醫生交代過，一旦有不適反應，就要立刻去醫院，耽誤不得。”
傭人急的團團轉，唯恐蘇蔓出意外，但她自己卻隻看著手機通訊錄裏的我號碼，微微出神。
……
出電梯後，沐瑤跟著男人的步伐往前走非常吃力。
如果不是因為她兩隻手都掛在男人的臂彎，早就因為四肢僵硬摔倒了。
忍不住出聲，“別走這麼快好不好，我腿麻，很難受。”
長期維持同一個站姿，每一個關節都還是機械的。
傅城深冷笑，吐出淡漠的三個字，“你活該。”
他給她鋪路，是為了讓她跟前任在辦公室裏你儂我儂？
不知好歹，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