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隻看到傅城深抱著沐瑤回房間的畫麵,那兩人一個穿著睡袍,一個隻穿著男人的襯衣,又是從洗手間那邊過來。
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傅城深屋裏的洗澡間壞了,所以才用了走廊那邊的。
沐瑤和他一起洗澡,甚至洗完還要抱著回房間……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這兩個人還會更加親密。
蘇蔓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感。
傅城深……是真的不在乎沐瑤為了錢為了往上爬才接近他嗎?
那扇門關上之後,蘇蔓就別開了視線,微微低著頭往前走。
因為心不在焉,走近才發現曆漠臻的手在滴血,幹淨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蘇蔓驚慌失措,也忘了兩人在樓下餐桌上發生的不愉快。
“剛才還好好的,傷口怎麼會裂開呢?”
曆漠臻甩開女人的手,用腳踢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嗓音淡淡,“別這麼大聲,很吵。”
蘇蔓跟著進去,手忙腳亂的去找提前準備好的備用藥箱。
無奈又心疼,“醫生叮囑過這段時間都不能用力,曆漠臻,你是不是不想要這隻手了?”
曆漠臻就像是君王一般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隨意,似乎傷口裂開的疼痛感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似笑非笑的瞧著蘇蔓,“這麼關心?”
目光幽深叵測,像是要把她看穿。
蘇蔓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跟一個強奸犯結婚,把餘生都壓在她曾經憎惡到極致的男人身上,還有什麼是比這更諷刺的?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不想跟你吵架。”
被鮮血染紅的紗布一層層解開,空氣裏被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曆漠臻譏諷嘲笑,連話都不想搭。
視線落在窗外無邊的夜色,藏在暗影下的黑眸漸漸有濃烈的墨色溢出。
他們現在是在吵架?
還是在……做愛?
男人教訓女人,無非就是扔到床上狠狠的修理一頓,那些選擇動手的根本不是人,以傅城深的修養,曆漠臻完全不需要擔心沐瑤會被家暴。
他忍了兩年都沒有真正碰過了女人,現在卻成了傅城深名正言順的老婆……
怎麼可能甘心?
蘇蔓會的東西很多,處理傷口這種事她雖然沒那麼專業,但也是會的。
她半跪在地毯上,拿著消毒棉簽小心翼翼的幫曆漠臻處理裂開的傷口。
不知道從那一瞬間開始,她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場漸漸冷厲陰暗,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卻又什麼都捕捉不到。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曆漠臻黑眸微瞌,麵色冷淡,“沒什麼。”
回傅家心情會不好,蘇蔓也就沒有計較他忽明忽暗的脾氣。
……
另一間臥室。
沐瑤被放到床上後,她圈在男人脖子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了幾分力。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她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傅城深維持著把沐瑤放下的姿勢,因為沐瑤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
那雙深眸看似平靜幽深,底層卻有浪潮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