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沐瑤笑出了聲。
仿佛那些難聽的話根本不是在說她一樣,姣好的麵頰浮著薄薄的笑意,連那眼裏也不見一絲一毫的生氣。
原本挽在腦後的長發早在車上就因為傅城深的親吻而散開,她勾了兩縷在手指間,漫不經心的繞著把玩。
“也不知道,如果宋教授的學生聽到這些,會作何感想,‘表裏不一’這個詞,沒有人比您更貼切了。”
宋汝華是大學教授,平日裏的形象都是溫和慈愛的,她所有的嫉妒和怨恨,都是因為沐瑤的母親。
似是不屑,她睨著沐瑤的小腹冷笑,“母憑子貴最多也就十個月,好好珍惜吧。”
說罷,她就越過沐瑤往大堂走去。
沐瑤也笑了兩聲,毫不在意。
每一雙新高跟鞋對她都不太友好,腳後跟有拇指大一塊皮膚被磨的血肉模糊,哪怕是貼上創可貼,也隻能稍微減輕傷口和鞋子摩擦的疼痛感。
沐瑤早就習慣了。
對著鏡子整理好頭發,重新補了口紅,在有其她人進來之前走出了洗手間。
周季陽是專門在人少的走廊堵沐瑤,沐瑤剛拐過彎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你和傅城深結婚了,所以這段時間才一直沒有理我?”
算不上態度惡劣,但年輕氣盛不服氣的質問聽在耳裏依然很狂躁。
沐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蔣希兒告訴周季陽的,她本就沒有精力應付這些麻煩,所以也不藏著掖著。
“嗯,他不喜歡我跟其他男人牽扯不清。”
周季陽暗咒了一聲‘操’,泄氣一般鬆開了沐瑤的手,連著吸了好幾口煙。
突然得知喜歡的姑娘已經嫁人了,嫁的還是差點成為他姐夫的傅城深,心裏總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我也不跟有夫之婦玩兒!”
扭頭就走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十五六歲的小男生鬧別扭。
沐瑤無奈的笑了笑。
她不討厭周季陽,但也沒有多喜歡這種花花公子,會在這裏遇到,也隻是巧合。
蔣希兒忍了一晚上,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沐瑤!我警告你……”
沐美人壓根就沒有看她,更不用說停在那裏等著聽她聒噪。
論道行,蔣希兒連宋汝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被無視的透徹,蔣希兒愣了一秒鍾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如果按照她的心意,難聽的話應該已經出口了,但場合不對,這是蔣啟明的生日宴,大廳裏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隻能咬牙淬血忍下來。
傅城深還坐在那條長椅上,顧時南已經不在了,周季陽那些同齡人的朋友們也都散了。
比起前廳的熱鬧,後院倒是清淨多了。
沐瑤走過去,問他,“要走嗎?”
傅城深將煙蒂碾滅,站起身自然而然攬著女人的腰,“先去打聲招呼。”
宴會剛開始不久,正是蔣啟明忙碌的時候,傅城深簡單的意思意思幾句之後,就帶著沐瑤出了門。
曆漠臻和蘇蔓似乎在這裏待的時間比他們還要短,停在路旁的車已經被開走了。
不知道顧時南說了什麼,沈鴛正翻著白眼看星星。
等傅城深和沐瑤走近,顧時南隨口問了句,“一起去吃飯?”